裴无垢靠在墙边,脸上带着笑,血顺着肩膀往下流。许嘉竹站在原地没动,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九节鞭。
她知道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对方伤成这样,还敢出现在这里,肯定有后招。她更清楚,自己不能死在这条地道里。
她转身就走,脚步干脆利落。金手指瞬间开启,空气中的气流告诉她哪条路通向出口。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留下一串快速远去的脚步声。
三日后,天还没亮,山风刮得厉害。
一道身影翻过断崖墙,落在七宫废墟边缘。许嘉竹带着十个人回来了,每人背上都扛着药箱、干粮和武器。她站在焦黑的练功场上,看着眼前的一切。
主殿烧塌了半边,屋顶只剩几根横梁挂着灰烬。演武台被砸出一个大坑,但边上已经堆起了新木料。几个包扎着绷带的弟子正在搬石头,动作慢却不停。
玄冥站在高台上,左臂缠着布条,血渗了出来。他听见动静转过头,看见许嘉竹时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墨书从伤兵营的帐篷里走出来,脸色还是白的,走路有点晃。他嗑着瓜子,走到许嘉竹面前,声音沙哑:“你总算回来了。”
许嘉竹看着他,喉咙动了一下:“你还活着。”
“废话。”墨书吐出瓜子壳,“我可不想让你一个人去砍裴无垢,那家伙欠我的还没还清呢。”
她没笑,低声问:“母亲呢?”
墨书脸上的轻松淡了些。还没开口,玄冥已经走了过来。
“我已经把她安置在后山寒窑。”玄冥说,“红袖和两个老医轮流照看,吃的喝的我都亲自看过。她现在安全。”
许嘉竹闭上眼,一口气终于顺了过来。
“我想见她。”
“不行。”玄冥直接拒绝,“你现在不能去。你一露面,丽嫔的人就会盯上那个地方。而且……”他顿了顿,“你需要先明白一件事。”
他看着她,声音低但清晰:“七宫需要你回来,不是当一个逃难的女儿,而是当一根脊梁。”
许嘉竹睁开眼,盯着他。
玄冥没回避:“我们被打散了一次,但没死绝。现在重建刚开始,人心不稳。有人觉得女子不该掌令,有人怕再打下去会全军覆没。这个时候,你必须站出来。”
“我不是什么公主。”她说。
“那你是什么?”玄冥反问。
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玄冥抬手拍她肩膀,力道很重:“你是活下来的人。是你师父打出来的徒弟。是墨书愿意拿命挡箭的对象。你说你是谁?”
旁边传来脚步声,幸存的弟子陆续集合到演武台前。他们大多带伤,有人拄着拐,有人眼睛蒙着布。但他们站得很直。
玄冥走上高台,环视众人:“从今天起,所有行动指令由许嘉竹下达。她是皇后之女,是天命所归,更是你们能活下来的希望。”
台下一片寂静。
有人低头,有人皱眉,也有人缓缓抱拳行礼。
墨书走到许嘉竹身边,小声说:“别愣着,说点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高台。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清了:“我知道你们受伤了,怕了,恨了。我也一样。但我现在站在这里,不是因为我是谁的女儿,是因为我还活着,还想打回去。”
台下没人说话。
过了几秒,一个年轻弟子低声应道:“属下听令。”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最后,所有人齐声回应:“属下听令!”
许嘉竹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一张张带伤的脸。她没再说什么,只是把手按在胸口的位置。那里贴身藏着那块染血的玉佩,已经凉了。
夜深了,营地燃起几堆火。
许嘉竹坐在破竹屋前,手里拿着重新接好的九节鞭。断掉的三节用铁环连上,虽然不如原来灵活,但能用。
玄冥走过来,递给她一碗热汤。
“你在想怎么报仇?”他问。
她摇头:“我在想,如果我死了,谁来带他们走下去。”
玄冥坐下来,拍拍她肩:“所以你不能再一个人冲上去砍人。你要让他们都活下来。”
她抬头看他:“师父,裴无垢不会停。”
“他知道你会回来。”玄冥冷笑,“所以他才烧宫、抓人、留信物——他要激你犯错。但现在,你没错了。”
她望着重建中的营地。火光照在新立的木桩上,影子拉得很长。
第二天清晨,许嘉竹召集所有能行动的弟子开会。
墨书拿出一张画了一半的地图,铺在地上:“这是我记下的皇宫密道图,有些地方可能变了,但大致路线还在。”
“我们需要情报。”许嘉竹说,“丽嫔那边有什么动作,三皇子有没有异动,裴无垢在哪养伤,都要查清楚。”
“我已经安排人混进宫里了。”玄冥说,“红袖会继续传消息。另外,城西码头有个暗线,专门盯着裴无垢的私宅。”
“他一定会再出手。”许嘉竹说,“但他不知道我们现在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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