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亥不动声色:无妨,且看苏大人如何应对。
果然,苏大人面不改色,淡然道:“老夫姓李。事情确有些紧要,你这就带路吧。”
陈松眼珠滴溜溜一转,点头哈腰应道:“诶,好嘞!大人请随我来。”说罢,便侧身引着二人往外走。
码头距离此地不算太近。为节省时间,陈松也跟着二人一同坐上了马车。
车厢内,他规规矩矩地缩在角落,不敢乱动,但一双眼睛却片刻未歇地四处打量,从车厢内朴素的木质内饰,到苏大人与林英亥的衣着配饰,皆未放过。
林英亥敏锐地捕捉到他瞥见车内简单陈设时,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丝几不可察的鄙夷。
000忍不住吐槽:这小东西,年纪不大,势利眼倒学了个十成十,我看着是真不舒服。
林英亥心中回道:且忍耐些,只当看不见。找到陈大,将事情谈妥便罢了。
马车缓缓减速,停在距离码头装卸区尚有几步远的一条僻静小巷。
陈松下车时,腰板似乎挺得更直了些,态度也比在巷子里时随意了不少,虽然总体仍谈不上失礼,但那股刻意讨好的劲儿淡了许多,反倒叫两人好受不少。
他指着码头上一个正在扛运麻袋、身材矮壮、皮肤黝黑的敦实汉子说道:“喏,那个就是我爹。”
林英亥与苏大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双方都对这陈松“看人下菜碟”的本事心知肚明了。
苏大人未多言,只侧身对车夫低声耳语了几句。林英亥便见那车夫点点头,朝着码头工头模样的人走去,交谈片刻,又递过去一小把铜钱。
很快,工头便招手将陈大喊了过来,低声交代几句后,陈大带着疑惑与些许不安,跟着车夫回到了马车旁。
陈大走近了,更能看清他一脸的凶相。络腮胡子从鬓角开始蔓延,浓密,又根根硬挺,像极了蒲公英成熟后那炸开的白色绒球,带着些不羁的糙悍之气。
他额头上还挂着汗珠,粗布短打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这位大人,您找我?”陈大搓了搓粗糙的手掌,声音粗哑,带着常年劳作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嗯。”苏大人点点头,目光扫过不远处好奇张望的苦力们,下巴微抬,指向巷子另一端一间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茶楼,“有些事需与你商量,去那边雅间详谈吧。”
——
茶楼雅间内,小二很快奉上了热茶。
林英亥刚想伸手接过茶壶为几人斟茶,却被苏大人轻轻挡开。
苏大人自己拿起茶壶,不紧不慢地倒了三杯茶,分别放在自己、林英亥和陈大面前,然后才转向一旁目光逡巡的陈松,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知陈公子的口味,陈公子就请自便吧。”
林英亥注意到,陈松的额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但脸上笑容不变,连声应道:“大人客气,小人自己来,自己来。”
“闲话不多叙,免得耽误你做工的时辰,老夫便直说了。”苏大人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大人您讲。”陈大挺直了脊背,双手放在膝盖上,神情专注。
“是关于十年前的连环旧案。衙门近来寻到一些新的线头,决意旧案重查。”苏大人垂眸,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啜饮一口,才抬眼直视着陈大,缓缓说出关键,“因此,需要开棺验尸,从尊夫人的遗骸上,再寻线索。”
“不行!我不同意!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冒充衙门官差?!”
不等陈大回应,一旁的陈松已然跳了起来,厉声反驳。他动作过大,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瞬间吸引了雅间内所有人的目光。
陈大眉头紧锁,沉默了片刻,抬手示意陈松稍安勿躁,然后看向苏大人,语气带着谨慎的质疑:“二位……当真是衙门的人?并非小人不信,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可否……让小人看看凭证?”
苏大人理解地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非衙役常用的、更显精致的令牌,坦然展现在陈大眼前:“谨慎些是应当的。此事由老夫亲自来办,而非寻常衙役通传,你心中有疑虑,老夫明白。”
陈大凑近了些,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片刻那令牌的纹路与字样,紧绷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低低唤了一声:“差爷……”
陈大斟酌着词语,小心翼翼地问,“为何……忽然要重查旧案?可是那案子……当初,有什么……出入?”
他终究没敢直接说出“差错”二字,换了个更委婉的说法。
苏大人叹了口气:“你作为死者的夫君,关心真相,乃是人之常情。老夫也不瞒你,当年结案,或有草率之处,真凶或许另有其人,那顶罪的鱼贩,可能蒙受了不白之冤。”
“如今旧案重提,就是想从尊夫人及其他受害者的遗骸上,再找找当年可能被忽略的线索,以期能揪出真凶,告慰尊夫人的亡灵,也还无辜者清白。”《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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