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和宁儿也抢着说。安儿说先生夸他字写得好,宁儿说她学会了唱新歌...孩子们的声音清脆,笑声不断,堂屋里满是久违的欢愉。
吃完饭,承轩说想去园子里看看。他想看看孩子们信里说的那些——白菜,萝卜,土豆,还有...还有那些北境兰。
一家人又来到园子。正是午后,阳光暖暖地照着。园子里的景象让承轩怔住了——他离家时,这里还只有几棵老树,一些残花。如今,菜畦整齐,绿意盎然。白菜包着心,萝卜露出红红的头顶,土豆开着淡紫色的花,在风里轻轻摇曳。
而最震撼的,是那片北境兰。
蓝莹莹的一片,像把北境的天空裁了一块,铺在了这里。花朵细密,攒在一起,像一层蓝色的雾,浮在茸茸的绿毯之上。风过处,蓝雾轻摇,香气清冽,和他记忆里北境山野上的景象,一模一样。
“这是...”他走到地边,蹲下身,轻轻触碰一朵花,“这是我寄回来的种子?”
“嗯,”清婉在他身边蹲下,“你寄了两包。一包去年秋天就种了,长得特别好。另一包是惊蛰那天种的——就是你寄捷报时随信寄的那包,也发芽了,开花了。”
承轩看着这些花,心里涌起一种奇妙的感动。这些种子,从北境的战场边,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生根,发芽,开花...就像他一样,从苦寒之地归来,回到温暖的家,重新扎根,重新生长。
“它们活得很好。”他轻声说。
“因为它们知道,”萧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里是它们的家。”
承轩站起身,环视整个园子。阳光,绿意,花香,还有身边的家人们...这一切,真实得让他想落泪。
“父皇,”他转身,看着父亲,“儿臣离家这一年,辛苦您了。”
萧绝摇摇头,目光温暖:“不辛苦。看着园子一天天绿起来,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看着...看着你寄回来的信,知道你在那儿好好的,就不辛苦。”
“只是等待,”清婉接话,手轻轻握住承轩的手,“等待而已。”
承轩反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他知道,等待不苦,苦的是让人等待。而今后,他不会再让他们等待了。
夕阳西下时,他们还在园子里。孩子们在菜畦间玩耍,清婉在摘晚上要吃的菜,萧绝和承轩坐在廊下,看着这一切。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萧绝问。
承轩想了想:“先休息一阵。陪陪清婉,陪陪孩子们。然后...朝廷若有需要,儿臣随时待命。”
“朝廷的事不急,”萧绝摆摆手,“你先好好歇着。这一年在北境,不容易。”
确实不容易。可此刻坐在廊下,看着夕阳把园子染成金红色,看着妻儿在菜地里笑闹,看着父亲安详的侧脸...那些不容易,都值得了。
夜幕降临时,他们回到屋里。清婉做了简单的晚饭——中午的剩菜热了热,又炒了个新鲜青菜。饭桌上,依然温馨。
饭后,承轩给孩子们讲故事——讲北境的星空,讲草原上的骏马,讲雪地里的狐狸...孩子们听得入神,眼睛亮晶晶的。宁儿靠在爹爹怀里,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小手还紧紧抓着爹爹的衣襟。
安儿也困了,可强撑着不肯睡。最后是承轩把他抱回房的——这孩子,真的长大了,抱在怀里沉甸甸的。
把孩子们安顿好,承轩和清婉回到自己的屋子。红烛高烧,满室温暖。清婉给承轩倒茶,手还是有些抖。
承轩握住她的手:“别忙了,坐会儿。”
两人在灯下对坐。烛光跳跃,在彼此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像是要把这一年错过的注视都补回来。
“清婉,”许久,承轩才开口,“这一年,苦了你了。”
清婉摇摇头,眼泪却又涌上来:“不苦。只是...只是想你。”
“我也想你,”承轩的声音很轻,“在北境的每一个夜晚,都想。想你和孩子们,想这个家,想...想回来。”
他伸手,轻轻擦去她的泪:“现在回来了。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嗯,”清婉用力点头,“再也不分开了。”
烛花爆了一下,噼啪轻响。窗外,月色正好,清辉洒了满院。
园子里,北境兰在月光下静静绽放,蓝莹莹的,像一片静谧的梦。而那些新生的菜苗,在夜色里舒展着叶子,积蓄着力量,等待着明天的阳光。
等待结束了。
而生活,正以最温暖的姿态,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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