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菲从梦中惊醒时,喉咙已经喊哑了。她跌跌撞撞地冲到洗手间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镜中的她眼窝深陷,面色青白,活像一具行走的尸体。
奶奶...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在乡下,奶奶是村里有名的送鬼人。谁家闹鬼撞邪,都会请奶奶去送鬼打卦。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三年没联系的号码。
电话那头,奶奶听完她的描述后沉默了许久,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别动,我后天就到。
奶奶来得比说的还快。第二天傍晚,张芸菲的出租屋门被敲响。门外站着个佝偻的老妇人,满头白发用一根木簪挽起,手里提着个褪色的蓝布包袱。尽管多年不见,张芸菲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奶奶...她刚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奶奶没说话,径直走进屋内。她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小瓷碗,盛满清水,然后掐住张芸菲的中指,用缝衣针扎了一下。血珠滴入碗中,竟然没有溶解,而是像活物一样在水底扭曲蠕动。
鬼胎。奶奶的声音干涩如枯叶,你被厉鬼缠身,还怀了它的种。
张芸菲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她想起来那个公厕,那个看不见的侵犯者,大腿内侧已经消失的淤青...一切都串联起来了,像是一把钝刀慢慢割开她的理智。
能...能打掉吗?她颤抖着问。
奶奶摇摇头,从包袱里取出一把铜钱剑和几张黄符:先找到那个鬼,把它送走再说。
午夜时分,她们回到了那间废弃公厕。月光下,公厕像一只蹲伏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奶奶在门口撒了一圈香灰,又用红绳绕着公厕缠了三圈,每缠一圈就念一段晦涩的咒语。
进去。奶奶推开门,铜钱剑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青光。
公厕内部比张芸菲记忆中更加破败。墙壁上的霉斑像是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地面积水映出她们变形的倒影。最里面的隔间门半开着,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奶奶从包袱里抓出一把糯米撒向隔间,米粒打在隔间门上,竟然发出的响声,像是碰到了烧红的铁板。一股腐臭味瞬间弥漫开来,张芸菲胃里一阵翻腾。
出来!奶奶厉喝一声,铜钱剑直指隔间。
隔间门猛地弹开,一股阴风呼啸而出。温度骤降,张芸菲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冰晶。奶奶咬破手指,在黄符上画了道血符,甩向隔间。
黄符在空中无火自燃,绿莹莹的火光照亮了隔间内部——马桶上坐着一个黑影,没有五官,只有一团不断扭曲的黑雾。
滚回你的阴间去!奶奶将铜钱剑掷向黑影。
剑身刺入黑雾的瞬间,整个公厕剧烈震动起来。瓷砖碎片从墙上剥落,水管爆裂喷出腥臭的黑水。黑影发出无声的嘶吼,张牙舞爪地向奶奶扑来。
奶奶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八卦镜对准黑影。镜面射出一道金光,将黑影钉在原地。铜钱剑开始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嗡鸣。黑影在金光的照射下逐渐萎缩,最后的一声炸开,化作无数黑色颗粒消散在空气中。
公厕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滴水声。奶奶弯腰捡起铜钱剑,剑身上沾满了黏稠的黑血,正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解决了。奶奶长舒一口气,转身看向面无血色的张芸菲,但这只是开始。
回到出租屋,奶奶从包袱里取出一个褪色的红布包,里面包着一撮头发和几片干枯的草药。她将这些东西烧成灰,混入一碗符水中。
喝下去。奶奶将碗递给张芸菲,能暂时压制鬼胎的阴气。
张芸菲捏着鼻子灌下那碗苦涩的液体,立刻感到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四肢百骸。多日来萦绕不散的寒意终于有所缓解。
奶奶,那个鬼...到底是什么?她小声问道。
奶奶将铜钱剑擦拭干净,头也不抬地说:横死之人的怨气所化。生前不得好死,死后不得超生,就找活人发泄怨气。她顿了顿,浑浊的眼睛直视孙女,它选中了你。
张芸菲浑身发抖:为什么是我?
阴气重的地方,阴气重的人。奶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在这城里做的营生,招鬼。
羞愧和恐惧同时涌上心头,张芸菲低下头,眼泪砸在手背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奶奶叹了口气,鬼虽然散了,但它留在你肚子里的东西还在。
张芸菲再一次问道:能...能打掉吗?
不能。奶奶斩钉截铁地说,鬼胎不同于寻常胎儿,它连着你的命。强行打掉,轻则折寿,重则当场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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