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白阿兰左手扛着猫爬架,落在北信介身后跟了进来。他走进玄关,先是感受到了暖空调的热意,紧接着听见了客厅电视机似乎开着。
是……动画片的声音?
他把猫爬架放在玄关处,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想:给谁放的电视?总不会是……北这个年纪了竟然还喜欢看动画片,然后还忘记关了?
又或者是怕小猫无聊,给小猫放的电视?
他好奇地向窗口的方向看去,刚想出声问北,却在看清眼前的场景之际,发了一会儿呆。
傍晚时分,橘红色的落日倾斜而入,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猫自窗台前飞扑而起,四只小爪子绷成一条直线,光线给它的蜷曲的小卷毛镀上了一层金光,兴奋地摇晃着的尾巴似乎扫起了空气中的晶莹的微尘,让它看上去就像是一道毛茸茸的烟花。
好……好可爱的小烟花。
明明没有发出声音,却像是在心口炸响绚烂的音调,让人忍不住扬起嘴角。
它根本也没在意自己窗台外一米多高、于它这个小不点而言如同悬崖般的高度,就这样临空扑了过去。
小猫好像知道,有人一定会接住它。
确实如此,他头一次看到北连拖鞋都来不及换,手边的东西扔在了地上,几乎是焦急且慌忙地冲向窗边。
暖融融的光晕里,是眼前一帧一帧的慢放镜头,银白色头发的少年张开手臂,双手稳稳接住跃至半空中的小猫,紧绷的手指在触及到柔软的小卷毛之际松懈下来,随即轻轻搂进怀里。
“怎么上去的?”
“喵喵,喵喵喵!”
“抓着那盆吊兰爬上去的?太危险了,下次不……”
“喵!喵喵!”
“好,是……吊兰的错。”
尾白阿兰站在一人一猫不远处,脑袋上缓慢地打出一个问号:不是……北是怎么能听懂喵语?还有……
北,你的底线去哪里了?
北信介单手抱住小猫,另一只手把窗台上的“罪魁祸首”端起放在了地上,然后走回到玄关处换鞋,小猫就听话地窝在他的怀里摇着尾巴,还有些嘴碎地时不时发出一句猫语。
尾白阿兰被萌了一脸,试图加入群聊:“北,小猫在说什么?”
一人一猫向他看来。
小猫:“喵喵喵。”
北信介停顿了一下,帮它翻译:“它说,你从小盒子里跑出来了。”
尾白阿兰:“啥?”
北信介试图解读:“小盒子可能指的电视机,是说你像电视明星。”
尾白阿兰看向客厅里正在播放中的动画片,沉默了一会儿,说:“北,你以后别给小猫看哆啦a梦了,我真的,一点!也!不像胖虎!”
小猫听着两人的对话,耳朵一竖,忽地从北信介手上窜了下来,北信介只来得及弯下腰,小猫就已经轻巧地蹦跶上了客厅的茶几,完全不像昨天有点蔫了吧唧的样子,很有活力地在茶几上跳了两下,小爪子踩上了桌面上的手机。
仿佛在说:是这个小盒子啦。
黑漆漆的屏幕被小爪子一按,蓦地一亮,显示出整整一天累积的好几十条未读短信。
北信介眉宇间温和愉悦的神色在一瞬间淡了下来,他记起来,自己今天一天都忘记带手机。
而手机里的未读短信,不出意外,来自他的父亲。
北信介对尾白说:“阿兰,你先回家吃饭吧,小猫的事情,我决定好了会和你说。”
尾白阿兰点了点头,也不多问,走出北信介家,利落地从院子里的墙一翻,就到自己家了。
北信介看了一眼时间,又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无外乎就是让他劝奶奶去东京住的消息,用着急切又拙劣的借口在催促他。
小信啊,爸爸真的很担心你奶奶,你奶奶她不放心你,还没应下去东京,你再帮爸爸劝劝。
老家那个楼梯是不是坏掉了还没修好?你奶奶腿脚不方便不能再住在老家了。
爸爸虽然也很担心你在家一个人住,但是还是奶奶的身体重要,是不是?
他没在看下去,摁灭了手机。
他想,大人说出来的谎言总是自以为无懈可击。
上一年奶奶做手术,父亲只是很平静地给他转了钱连一句询问也没有。
再之前,家里老屋年久失修的楼梯断裂,倒刺扎进他的小腿,血流了一地,奶奶急得不行给父亲打电话,他说:“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医生,自己叫救护车,我在开会!”
后来他就从二楼搬到了一楼住,不再寄希于年久失修的楼梯有一天能恢复如初。
还有……算了……
算了。
不要再想了。
北信介对自己说。
他知道父亲想要让奶奶去东京住的真正缘由,又或者说,早在接到父亲第一条短信的时候他就猜到了。
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即将从国小升入国中,而那个喜欢玩滑板、模型、游戏机,就是不喜欢学习的弟弟,想要通过下一年年初的私立国中入学考试,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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