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姜映所言非虚,并没有骗人。
她真的没有哭,也不爱哭,眼尾泛红是体质原因,过度紧张忧虑时偶尔就会这样,她靠意志力控制不了。
好在平日里她情绪起伏小,知道她有如此生理反应的人寥寥无几。
掌心握住皱巴巴的纸巾,她折成正方形放心背包,已经远离了休息室,鼻翼上依旧残余着女人替她擦眼尾时指尖拂过的微凉触感,淡淡的体香也絮绕在鼻息间。
好像是香氛的味道,像一夜春雨过后竹笋破土而出,节节生长时散发出的苍绿气息,很淡雅低调一款香氛混在体香中融合的味道。
从休息室到后台距离稍远,姜映迈着步子走了两三分钟才到,耳畔脸颊的红晕已经消退,深呼几口气,情绪恢复了平稳。
“姜映你来了,”队友夏云升瞧见她,关心道,“眼睛怎么了?”
姜映眼尾的红未完全消散,道:“没什么事,一会儿就好了。”
夏云升点点头:"走吧,得去集合了,她们已经到了。"
开幕式不需要所有辩手都上台,公平起见,采用抽签的形式提前选出了几人,姜映和夏云升恰好中了签,一同在后台准备着。
听着宴会内的音乐响起,主持人念台词,依次介绍主办单位,评委,赞助商,而后才会轮到选手代表上场。
程卿言坐在观众席前排,听得都有点困了,垂着眼眸发消息:哪天回国?
云秋染:还没定下来
程卿言:你不是说戏拍完了?
云秋染:还有两场珠宝晚宴得参加,经纪人不让我走
程卿言:谬姐管得了你?
云秋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难道不是她管的艺人里最省心的吗,不聊了我得补觉了,机票定了会告诉你和简予
按理说许久未见的好友回国,她和余简予得去机场接人,但在云秋染身上并不可行,顶流女明星太火了,这回去国外拍戏在公众视野里消失了几个月,粉丝必定会去接机,人山人海,她们去了也接不到。
听见主持人念到姜映二字,程卿言回神缓缓抬眸,看向站在台上的女生。
女生面对如此多的人,神色沉稳自然,没有任何慌乱,未施粉黛,身着最普通的校服,身上的唯一装饰是手腕上的红绳,依旧不骄不躁神采奕奕。
程卿言指腹隔着丝巾揉了揉后颈,眉梢微扬,难以想象此刻看着的人与几十分钟前在她跟前面红耳赤到哭哭啼啼的人是同一位。
人的反差会有这么大?
眸光细细临摹着姜映的轮廓,视线最终落在了她空荡荡的后颈上。
若在公众场合,除了beta,omega和alpha几乎都会贴阻隔贴,以防意外发生,虽说不是列了法律条文的强制性规定,但已成了约定俗成的社交礼仪,正常人都会遵守。
即使是s级的alpha和omega,在能比较完美地控制信息素的情况下,人多的场合一般也会用阻隔贴。
第一次在房门外见,对方没贴,此刻的开幕式,对方也没贴。
程卿言若有所思,想起了姜映说自己是标记无能的荒唐话,轻呵一声。
小姑娘内心确实有点点装,对自身信息素的掌控能力自信到连阻隔贴都不用。
*
开幕式的时常不长,进行了一个半小时,十点准时结束。
姜映出了宴会厅,和队友一起去停车场坐校车,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朝四周看去,悦城酒店太大了,寻不见她想找的身影。
夏云升问她:“在找人?”
姜映摇了摇头,没过多解释,问:“明早大家在三教集合吗?”
夏云升:“暂定的时这样,如果改了地点,群里会通知。”
回到寝室已经十一点出头,姜映行动迅速地洗漱好,打开电脑开始补上今日的课程,暖黄的台灯照亮小小的桌面,哒哒的键盘声响响停停,在静谧的夜里谱写出奋进的乐章。
周青月没有打扰她,本来打算舒舒服服地追剧,瞧见对方忙碌整天回来依旧没有休息,不知疲倦地奋斗学习,受了感染,也拿出书开始学习,片刻后也投入进去。
反而是姜映,已经坐下好十来分钟了,状态还未调整好,一页文献反复看了几次也没看脑子。
沉不下心,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关了电脑上床躺着了。
姜映感觉她有些不安。
从小到大她很少为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而后悔,总是像看客一般淡淡地接受一切事情的发生,比如标记无能,比如旁人的嘲讽,比如家庭的纠纷,后悔对她来说是一种较为陌生的情绪。
可是她此刻很后悔,后悔上周为了省钱买到了假药,然后对别人做出冒犯的事情。
她不能分泌信息素,无法标记对方,在此事上她不用担心,但是她轻薄了人家的身体,女人后颈上绯红肿胀的痕迹就是她的罪证,她对此过意不去。
即使她赔钱,或是进监狱接受惩罚,对方受到的伤害依旧是存在的,并不会因为她接受了惩罚而消失。
无论做什么也弥补不了,愧疚充斥在她心里,像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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