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宜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航母确实很好,但我不需要,您或许应该向需要航母的国家推销。我是一个商人,最重要的是赚钱,那么无须额外支付拆船费和拖船费的废钢当然更合适。”
副厂长干巴巴地说:“您的想法很独特……”
何长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催促道:“还是让我们去看废钢吧,我听说一艘航母能拆下上千吨的钛合金,我们说好的,这些钛合金要与废钢合并出售。”
副厂长看上去心情很复杂。
大概他原本以为这又是一名秘密购买航母的某国代表,没想到居然只是一个废钢商人。
“好吧,好吧……”
副厂长嘟囔着,带着何长宜一行人朝远离港口的方向走去。
“至少卖废钢的钱还能用来发工资……我们已经一年多没有给工人发工资了……”
一行人渐行渐远,庞大的锈山继续伫立在港口,陪伴它的除了海鸥,只有自发站岗的女工。
在副厂长的带领下,何长宜来到了堆放航母牌废钢的露天仓库。
这艘已经被拆成零碎的航母曾经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核动力航母,被称为真正天才的作品,承载了联盟所有关于海洋的野心。然而在完工度仅有百分之三十、未曾下过水的时候,联盟解体,航母建造停工,最终变成了何长宜眼前的一堆废钢。
“所有的都在这里吗?”
何长宜问道:“我指的是船上的锅炉、主机还有声呐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些都是钛合金制成的。另外还有一些金银等贵金属制品,这些东西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但钛合金不能少。”
副厂长开玩笑道:“您或许不了解航母,但您一定了解航母最值钱的部分。”
何长宜扬眉道:“那是当然,我说过的,我是商人。”
副厂长笑着摇了摇头,将一张航母拆除清单交给何长宜,她看也不看,转手交给身后的助手,让他带人去核实。
随何长宜一同前来的几名造船专家左右打量仓库中的零件,时不时好奇地上手摸一摸,再敲一敲。
副厂长很豪爽,随便他们去看,还允许带走一些金属小件来作为检测的样品。
何长宜问道:“虽然很感谢您的慷慨,但我还是有些好奇,难道船厂不担心冶金技术泄密吗?”
副厂长苦笑着说:“我们现在已经不需要考虑泄密的问题了,大概全世界的实验室都已经拿到了具体数据吧。”
他留恋地拍了拍一旁的废钢,长叹道:“那是一个骗局,我们像一头傻鹿,只看到地上的诱饵,快活地冲进了陷阱里。”
这艘核动力航母的拆卸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
当初由于联盟解体,乌萨克没钱也不打算继续建造航母,便决定将未完工的航母都卖个好价钱。
但当时有意也有能力购买航母的国家寥寥无几,将全世界大大小小的国家盘一盘,也就不到一手之数,而这些国家又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最终不约而同放弃了向乌萨克购买航母。
一年又一年,两艘航母只能放在船坞生锈,乌萨克政府眼看卖船无望,索性将决定权下放给了船厂,由船厂自行处置。
船厂当然是希望建造完毕航母的,那就是他们的孩子,船厂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这两艘船在海上乘风破浪,但船厂也没钱,甚至连工资都发不出。
眼见要弹尽粮绝,忽然来了大订单,北欧客户要建大型商船,还一口气要建六艘,足够让船厂赚得盆满钵满,但建造大型船只的船台已经被航母所占据;正当船厂两难之时,又有一家外国公司提出远高于国际市价的价钱来收购航母废钢。
最终,船厂同意了,毕竟这艘核动力航母的完成度只有百分之三十,完工希望渺茫;而如果拆掉航母的话,也算是一箭双雕,既能腾出大型船台来建造商船,又能通过卖废钢赚一大笔钱,说不定有了这笔钱,他们就能将完成度更高的乌德涅夫号建造完毕。
不过,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尽如人意。
当船厂将核动力航母拆成满地废钢后,声称要收购的公司忽然销声匿迹,与之一并消失的还有那家下商船订单的北欧公司。
副厂长憎恨地骂道:“他们欺骗了我们!不管是商船订单还是收购废钢,通通都是谎言,谎言!”
他抬头看向何长宜,像是在看救命稻草。
“您说要收购废钢是真的吗?我们已经不能再承受第二次欺诈了。”
不等何长宜回答,副厂长忽然自嘲地摇了摇头:“不,我们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除非您打算让我们再拆掉乌德涅夫号。”
听完副厂长的讲述,何长宜没什么表情,只是说:“放心,我确实是要买下这些废钢,只不过您得理解,我只能按国际市场的价格来给钱。”
副厂长高兴地说:“我理解,非常理解!毕竟只有骗子才会给出不切实际的承诺,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打算履行!”
看完实物废钢后,双方要坐下来谈一谈具体合作。
也是直到此时,何长宜才再次见到了许少波。
船厂的办公楼门口,许少波喝得醉醺醺的,搂着一个领导模样的二毛子,大着舌头嚷嚷:“您放心,放心!我有的是钱!别说只是一艘航母,就算多来两艘,我也一样能买下来!那个谁,把我的话给咱们乌萨克的领导翻译翻译,一个字都不能改!”
然而,当看清迎面走来的人是何长宜时,许少波一愣,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你怎么来了?谁领你到船厂的?你也认识大使馆的人?”
何长宜停住了脚,似笑非笑地看向许少波。
“许先生,您这就小瞧人了不是,谁说只能通过大使馆联系船厂?蛇有蛇路鼠有鼠路,有办法的人总能找着门路,您这不也是找着了门路吗?”
许少波有些忌惮何长宜,不愿与她争执,转头就冲翻译撒气:“别瞎听,这是你能翻译的吗?!”
小翻译一脸懵,他一句话都没说,这也能怪到自己头上?
一旁的二毛子领导好奇起来,用峨语问何长宜是谁。
尽管已经独立了有几年,但不少乌萨克人仍习惯用峨语交流,加上两种语言间的差异就像普通话和方言,因此更没有沟通问题。
何长宜就熟练地用峨语自我介绍:“您好,我是许先生的朋友,我来采购航母废钢。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对乌德涅夫号也很有兴趣。”
二毛子领导闻言大笑:“当然不介意!我们船厂已经决定了,将所有航母都按废钢的价格出售,当然,如果您决定整艘拖走就更好啦,毕竟那是我们亲手建起的大船,没人忍心亲手拆掉它,那就像是杀了自己的孩子!”
何长宜欣然道:“没问题,我很乐意将乌德涅夫号整艘购买下来,不得不说,这是一艘独一无二的大船,使用的是全世界最棒的钢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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