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道长勉力作出大喜状:“贫道此行确有一位皇城司长官,还以为长官昨夜遭了难,幸甚幸甚!”
县令赶紧道:“还不快请进来!”
那道长跟力士都紧张万分,自知昨夜放火堵了皇城司一行人的生路,这下恐怕要争吵起来——说不定那指挥使怒上心头,拔刀也斩了他俩的脑袋!道长暗中端稳了拂尘,力士暗中握紧了棹刀,正在奋力编一些搪塞之言——谁知看到进来的只是李肆张叁,两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
道长还没发话,力士先蹦出一步,指着李肆开口骂道:“兀那小儿!装啥上官!县大老爷,这小儿与外头班房那些军汉一样,只是咱仙师的随行护卫!”
李肆闻言眼睛一瞪,张嘴却慢上许多。张叁立马帮他回骂道:“兀那猪汉!骂谁小儿!有皇城司令牌在此,容得你那猪嘴子在那里叫喳喳?”
力士朝县令道:“县大老爷!定是这小儿从上官身上偷了令牌……”
话未说完,张叁“唰!”地抽出刀来。堂前众人惊叫出声,张叁大步上前,一记重刀将力士砍了出去!
那力士虽然横起棹刀刀柄抵挡,却被他一刀砍退数步,“砰!”地撞到大堂梁柱上。棹刀木柄一裂两截,那力士腿抖得几乎站不住,全靠身后梁柱支撑,面具歪斜,露出半个惶恐的猪脸。
张叁追上前去,还要再补一刀。小捕头及时赶到,拦在前面急道:“不得动武!”
“来人啊!来人啊!”县令也吓得老鼠一般叽叽叫唤,外面的几个衙役火急火燎地往内堂赶。
正是混乱之时,李肆觉着机会已到,便拔出刀来也往马道长那里去,要趁乱把他给剁了。马道长“昂!昂!”地嘶鸣起来,绕着桌椅没命地躲闪,眼看要吓得喷火!
“李奉使!”张叁突然喊道。
李肆刀刃悬在马嘴上方,及时停了下来。
“还没到时候!”张叁道。
李肆茫然地回头看他一眼,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退后一步。马道长趁机连滚带爬地躲到县大老爷后面去了,八个衙役嗖嗖地上来把县令跟马道长团团护住。
张叁这边还跟小捕头双刀对峙着。他看着小捕头满脸紧绷神情,于是安抚一笑,结果把小捕头惊得更是握紧了刀柄。
张叁收了刀,倒握刀柄朝小捕头握拳礼道:“多有得罪,莫要见怪。实是你后头那猪汉满嘴胡言,不打是不行。”
小捕头紧张地看着他,又用眼角瞟了瞟李肆。
“李奉使!”张叁提声道,“猪嘴子我帮你封了!你现在给大家倒歇倒歇,你那令牌咋的回事?”
李肆歇了刀,朝县令作了个礼,从怀中摸出皇城司令牌展示给县令看,终于得了机会徐徐讲解:“县大老爷,失礼了。此令牌是皇城司指挥使临终所托,指挥使将一封密信交付于我,委我继任奉使,要我务必送给魁原的章知府。”
张叁朗声补充道:“诸位都听到了吗?若是他偷来的令牌,咋的知道要送密信?又咋的知道要交给知府?”
力士在小捕头身后哆嗦着道:“说,说不定密信也是他偷来的,知府也是他瞎编的!”
张叁叹息着又提起刀:“老子看你这猪嘴子不割是不行……”
力士急叫:“咿!咿!”小捕头急喊:“不得动武!不得动武!”
县令躲在衙役们后面喊道:“行了!都,都住手罢!本县听明白了!都是误会!咱们魁原的府台大人的确尊姓章,我看这位上官小小年纪,又长居京师,不可能提前知道府台大人的事,确是指挥使大人临终所托!护法也是一时情急,生了误会,不是有意要为难二位!二位和仙师都是本县的贵客,还请莫要动武了!”
县大老爷既然出来和稀泥,众人当然皆大欢喜。张叁和李肆这便收了刀,道长勉力恢复仙风道骨的情态,两腿微微发抖地回椅子上坐了。小捕头和一干衙役也收了武器,候在一旁。
只有那狮头力士,被张叁龇牙笑着看了一看,吓得猪肉饼一般贴在梁柱旁,仍旧不敢动弹。
县令命人将倒塌的香炉扶起,想在香烟缭绕的祥和气氛中再和一和稀泥。奈何在场众人都十分紧张,几句话也说不拢一路去。县令诚邀张叁与李肆住在县衙侧院中——那院里是押司文吏的班房——张叁婉拒了,只说宿在县中驿馆即可。
县令便派了两名衙役,送他俩去驿馆安排食宿。
待他二人消失在视线外,县令赶紧将受惊的马道长一番安抚。
县令又将小捕头唤来,低声吩咐道:“此二人小人得志,颇为无礼,不是善茬,你定要令人好生监看。这一两日寻个由头,速速将这两尊瘟神送走。”
小捕头点头称是,告退离开。
小捕头刚行至大堂,先前那个溜走的小文吏贴着墙角又溜过来了,将捕头一把拉住。
“悟之兄!可真不好了!”
小捕头带着他边走边问:“咋了?”
“那妖道说要练甚么五甲兵法,让咱县老爷找五十个五行属火的男子,不管甚么职业、身法,统统充作兵士,日夜打坐吐纳、修炼道法。若枭军来了,便打开城门让这五十人去迎战……”
小捕头眉头紧皱:“这不是胡来么!普通百姓只学一些道法,刀都不会用,怎么迎战?”
“我听着也是啊!这谁听了不是呢!可不知他使了甚么妖法,咱县老爷真信了!让我今夜就要在户籍里筛人……”
小捕头听得心急,猛地停住脚步。那小吏“哎呀”一声撞在他背上,被坚硬的纸甲戳得直往后跌。小捕头赶紧揽着他的腰将他拉回来。“没事吧?”
“没事没事,现下可怎么办啊,悟之兄!不然你去劝劝咱老爷……”
小捕头叹道:“你又不是不知,老爷最看不上我这等武人,大字也不识几个,怎的与他谈论道法高深?也就是陈老押司还在当差的时候,好歹能劝他几句。”
小吏道:“我爹这些天忧心魁原被围,整夜咳嗽睡不着。这事我也不敢让他知道,他现在连床也下不了,我怕他一心急……”
小捕头按住他肩膀,安抚道:“别与陈老说,我再想想办法。”《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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