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仓房地下,蓄水池边。
两名丙组士卒已如坠冰窟。头顶上,“清道夫”的低语和脚步声时断时续,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刃。封洞灌烟的威胁,更是断绝了他们的退路。向上是死,等待也可能是死。
年长些的士卒眼神挣扎,最终闪过一丝决绝。他缓缓从贴身处摸出一个小指粗细的竹管,对同伴比划了几个手势——这是江东水军斥候在最绝望时使用的最后手段:一种特制的哨箭,发射时声音尖利独特,可传数里,但一旦使用,也意味着自身位置的彻底暴露。
他在问:发求救信号,还是继续等?
年轻的士卒看向幽暗的涵洞来路,那里只有冰冷的地下水和无边的黑暗。将军……还会记得他们这支小小的、负责断后的丙组吗?他想起临行前吕蒙将军的话:“此去凶险,各安天命。但江东,不会忘记任何为它流血的子弟。”
他重重点了点头。
年长士卒不再犹豫,将竹管小心含入口中,对准蓄水池上方一处有缝隙的砖石结构,猛地鼓气吹出!
“咻——!!!”
一道尖锐至极、穿透力极强的厉啸,猛地从地下迸发,穿透层层砖石、木板,在废弃仓房内、在寂静的深夜中炸响!这声音不似人声,不似寻常响箭,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凄厉,瞬间打破了所有的寂静与伪装。
“什么声音?!”“下面!”
头顶上的脚步声顿时杂乱,“清道夫”显然没料到地下还有活口,且用这种方式发难。紧接着是重物拖拽声、木板被暴力撬开的声音——他们要强攻下来灭口了!
两名丙组士卒背靠背站定,端起弩机,对准头顶即将被破开的位置,眼中尽是死战之意。
就在此时,仓房外不远处,突然传来大队人马奔跑和甲胄摩擦的铿锵之声!一个洪亮的、带着江陵口音的喝问传来:“何人在此?西仓走水,全城戒严,闲杂人等速速现身!”
是江陵巡城的官兵!他们被哨箭惊动,搜寻而来!
仓房内的“清道夫”动作瞬间僵住。与地下两个必死的士卒纠缠,暴露的风险急剧增大。
“撤!”一个压抑的、恼怒的声音响起。头顶的脚步声迅速远去,从仓房另一侧消失,显然有预设的撤离路线。
地下,两名死里逃生的士卒瘫软下来,冷汗浸透内衫。绝境之中,那支哨箭,竟意外引来了官兵,惊走了灭口的“清道夫”。他们暂时安全了,但更大的疑问沉入心底:那些“清道夫”,究竟是谁的人?吴侯?都督?还是……其他不希望这次行动成功,甚至不希望他们活着回去的势力?
江陵的水,比想象得更深。
江东,柴桑。虽然已是后半夜,但吴侯府的书房依旧亮着灯。
孙权未睡,也毫无睡意。他面前铺着一张简陋的江陵示意图,上面标注着几个可能的攻击点。鲁肃坐在下首,面色沉凝。
“算时辰,子明那边……应该已经动手了。”孙权的手指无意识地点着“西仓”的位置。
“江陵距此数百里,消息传递最快也需明日午后。”鲁肃道,“主公且宽心,子明细心果敢,又有公瑾遗策,纵不能竟全功,也必能重创刘备后勤。”
“我不担心子明。”孙权碧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我担心的是……北边。”
鲁肃默然。他知道孙权指的是什么。与曹操的“联合”,本就是与虎谋皮。曹操答应佯动牵制,但条件苛刻。更重要的是,这次行动如此隐秘迅速,曹操那边却似乎早有预料般提出了那些条件……难道许昌的耳目,已经灵通至此?
“报——!”一名亲卫快步而入,呈上一枚细小竹管,“江北细作紧急传书!”
孙权一把抓过,拧开,抽出薄绢。就着灯光快速扫过,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将绢书狠狠拍在案上:“曹孟德……老贼!”
鲁肃接过一看,也是眉头紧锁。绢书内容简单:北线细作探查,曹仁在宛城、徐晃在叶县的所谓“佯动”,规模远小于约定,且似有敷衍之态。更关键的是,许昌近日有流言隐约传出,言及“吴侯许以战船、关羽首级及通济行渠道,换曹丞相出兵牵制”。
“他在逼我!”孙权咬牙切齿,“流言一出,无论真假,刘备那边必对我加倍防范!子明的行动,难上加难!他根本没想真心助我,只想让我与刘备拼个两败俱伤,他好看准时机插手,甚至……将我也一并算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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