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檀眉头紧锁,急切道:“我已当场与宋小姐说清楚了,我并无娶妻之意,请她另觅良缘,我若敢有二心,我愿受凌迟而死。”
贺瑶亭吓了一跳,不知他怎么突然就起誓,但听了那些话,她紧绷的神色反而稍稍缓和,轻轻舒了口气:“行吧,我信你一回。”
蔺檀垂着眼,听完了贺瑶亭说完全部的故事,他面色惨白,毫无气色,强烈的自责与心疼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不知道自己竟然让她受了如此多的委屈。
到了此刻,所有的线索与感觉都串联了起来,那个在他梦中哭泣的身影,那份莫名的熟悉与悸动,一见到她便不受控制神魂倾倒。
苏玉融,就是他的妻子。
他们本来就是夫妻。
一种混杂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与悔恨的情绪将他环绕,他痛恨自己为何将她忘了,恨自己让她一个人面对刁难,承受失去的痛苦。
下一瞬,蔺檀忽然迟疑,声音紧得发颤问道:“那……蔺瞻呢?我死后,他与阿融……”
贺瑶亭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起蔺瞻:“七弟?二哥怎么突然问他?”
她回想了一下,说道:“七弟很好,考了解元,前程似锦,二嫂嫂曾经和我一起去观里为他求过文昌符,不过,我听二嫂嫂说,她是有些怕他的。倒也不是怕,就是……七弟性子你也知道,太过冷淡阴沉,二嫂嫂说他虽未为难过她,但她不敢主动与他说话,不过,我与七弟也不怎么熟,我也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听婆母说,他似乎也去了栗城,不知可曾碰见过二嫂嫂。”
她以为蔺檀只是关心弟弟在自己死后过得怎么样。
蔺檀的心渐渐沉了下去,“那阿融后来,可有再嫁?”
贺瑶亭立刻摇头,语气肯定:“没有!”
蔺檀又一次沉默。
一个死了丈夫,无依无靠的寡嫂,一个性子阴郁偏执的小叔子……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蔺檀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忆起回京的那段路途中发生过的事情,蔺瞻看苏玉融看得很紧,浑身戒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那过分的占有欲,密不通风,让人近乎窒息。
驿站深夜,一墙之隔外传来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又一次在耳边响起来。
她是自愿的吗?
会不会是被欺负了?
会不会是蔺瞻趁他不在,趁她孤苦无依,心神脆弱之时,强迫了她,欺负了她这个可怜的寡嫂?
他只能这样想,才不至于让自己成为那个局外人,如果真的是强迫,就算是自己的亲弟弟,他也绝不姑息。
蔺檀沉沉吐出一口气,睁开赤红的双眼,“五弟妹,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贺瑶亭摇摇头,说:“我只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希望你对二嫂嫂好,别再叫她伤心了。”
……
春深日暖,贡院朱墙外,几株垂柳悄无声息地抽了新条,阳光漏过疏枝,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碎影。
一连九日,贡院大门才终于打开。
那狭窄的号舍中空气污浊,食物粗粝,许多考生出来时都是一副面色蜡黄,眼神涣散的模样,还有人一出考场便崩溃大哭,状若疯癫。
蔺瞻随着人流走出,他虽也面带倦色,眼下有着重重的青影,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只是走出贡院的步伐却很是匆忙。
考完试他心里就一个念头,赶紧回去洗个澡,而后将苏玉融抱到怀里亲一亲。
他要将脸埋在她颈窝,闻她身上干净的香气,还要缠着她,卖一下乖,讨两声可怜,以她的性子,定然会心疼他这几日的辛苦,再腼腆,也只会柔顺地张开手,任由他抱着,靠在她温热的胸脯前作威作福。
光是想着,那连日紧绷的神经似乎都松弛了几分,蔺瞻口齿生热,脚下加快,只想立刻见到苏玉融,他得快些回去。
然而,刚走出贡院不远,就在不远处的柳树下看到蔺檀的身影。
他就站在那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前,面容平静,可却莫名叫人觉得像是暴雨来临前,压抑着万钧雷霆的天空,阴沉沉的覆在头顶。
蔺瞻脚步一顿,不知他来做什么。
看见他就烦,这几日不在苏玉融身边,蔺瞻真怕她身边有苍蝇飞。
这时,蔺檀一步步走上前,最后停在蔺瞻几步远外。
他开口,“考完了?”
蔺瞻淡淡道:“嗯。”
蔺檀点了点头,“好,你过来一下。”
蔺瞻眉头微蹙,心中疑窦丛生,但还是依言跟上前,蔺檀也不说话,只顾着走,等进了巷子,蔺瞻有些不耐烦地开口:“兄长到底有何……”
话还没说完,蔺檀突然转过身,抬手扬起拳头,毫无征兆地,狠狠地砸在了蔺瞻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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