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言,他难道不该有一丝被兄长撞破的窘迫吗?这难道不是需要遮掩的事情吗?
苏玉融低头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仿佛那样就能逃避这令人窒息的场面。
蔺檀没有回应蔺瞻的话,他转身将水草放在栅栏旁,而后去厨房舀了一瓢水洗手,接着才进屋,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干涩的嗓子。
蔺瞻似乎并不在意这尴尬,他走上前,率先开口,“三房气数已尽,族里的意思,是送那老东西去别庄养着,不准再回京,也算是变相的囚禁。”
蔺檀“嗯”一声,“三叔气性大,好面子,这样的结果对他而言还不如去死。”
“这算什么死?”蔺瞻嗤一声,阴恻恻地笑了。
千刀万剐,生不如死才是他应有的结局。
他眼底没什么温度,嘴角虽然是牵着的,但看着皮笑肉不笑,反倒让人见了心生寒意。
蔺檀抬眸看他一眼,张嘴,似乎是要说什么劝诫一番,但最后只是低下头,“随便你,你自己注意分寸,别弄得好不容易考上的功名都没了。”
他们一来一回,公事公办地谈着事情,苏玉融就僵硬地坐在一旁,他们谈话的声音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知道似乎与三房的事情有关。
脑子里一片混乱,反复回想着不久前的一幕,整个人如坐针毡。
蔺檀是生气了吗?可若是生气,为什么什么都没表现出来,连质问都没有。
她瞳光轻颤,心揪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蔺瞻的声音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他喊了她好几声:“玉融,苏玉融?”
苏玉融猛地回神,抬起头,眼神还有些茫然。
蔺瞻笑着看她,“想什么呢?发了许久的呆。”
“没……”
他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府里还有些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
他晃了晃手中已经收好的软尺,笑容加深,“要不要再量一遍,我怕有哪里不准。”
“不、不用。”
苏玉融连连摆手。
她真是怕了他,也不看看都这么时候了。
幸好蔺瞻也没有再坚持,他将软尺收好,“行吧。”
话音落下,竟又旁若无人地弯下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走了。”
蔺瞻直起身,神情如常,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甚至还礼貌地对着面色沉静无波的蔺檀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步履从容地离开了小院。
苏玉融彻底呆住,额头上被亲吻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一样,火辣辣的。
她僵坐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根本不敢,也没有勇气去看身旁蔺檀此刻的表情。
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良久,蔺檀的声音响起,“早饭吃了吗?”
她刚刚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他要说的话,结果却是这一句。
苏玉融看着他,讷讷地点头,声音细弱,“吃、吃了……”
“嗯。”
蔺檀应了一声,没再多问,也没看她,转身便又出去了,继续处理院子里还没做完的杂事,将捞回来的水草均匀地撒到食槽里。
苏玉融心慌意乱地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许久,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后面。他停在栅栏旁忙活,苏玉融便也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忙碌,内心挣扎了许久,才小声道: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蔺檀撒水草的动作没有停顿,连头都没有回,他开口,声音随着春日微凉的风,清晰地传入苏玉融耳中。
“他亲你的时候。”
“……”
苏玉融的脸瞬间爆红,随即又变得惨白,窘迫、羞愧、难堪……种种情绪如同海啸般争相将她淹没。
蔺瞻将她抱到腿上亲还是一开始的事情,那么,后面蔺瞻给她量体的过程他也全都瞧见了?他连一丝声响都没发出来,而沉迷其中的二人却恍然不觉。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想撇清,却发现自己语言如此苍白无力,苏玉融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在能读书的时候不能多学一点呢,如果她也会出口成章的话,就不会再被抓包的时候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徒劳地喃喃道:“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他今日会来……”
这样的话惨白又无力,毫无分量。
蔺檀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缓缓直起身,回头看她,“没事。”
他说,“不必为此向我道歉,不是什么大事。”
那模样瞧着倒挺包容的,好像他已经不在乎她与别人做出什么,是不是蔺瞻,亦或是别的什么人都没关系,他不会再过问她的事了,反正对她而言,他不就只是一个再没有任何关系的前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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