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竟愣住了,张着嘴。
这……这是什么情况?他还没把他怎么样呢?怎么自己先崩溃了?现在搞金融的心理素质都这么差了吗?
客户:“……你哭什么?”
他被苏木这突如其来的、无声却更显崩溃的哀恸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苏木被他这一问,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他猛地吸了吸鼻子,抬起手,用手背胡乱地、用力地擦去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动作有些粗鲁,眼眶和鼻尖都擦得通红。
“我……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他说朋友两个字时,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
客户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种你在开玩笑吗的荒谬表情,刚才被压下去的怒火又隐隐冒头,声音也提高了些:“你朋友没了算什么?啊?我钱没了!几十上百万!那是真金白银!能比吗?”
苏木一本正经道:“钱能买到朋友吗?如果钱真的能买到江冉……我肯定……把命豁出去,都要拼命挣钱……去把他买回来……”
客户被他这番话噎得半晌没出声,他上下打量了苏木一番,这个年轻人眼圈通红,头发也有些凌乱,西装皱巴巴的,可那张脸……
确实生得白净清秀,唇红齿白,一看就是刚出社会没几年、还没被完全磨去棱角和天真的小青瓜。
他咂了咂嘴,语气复杂地评价了一句:“你还……挺性情的。”
苏木却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是彻底豁出去了:“要投诉你就去投诉吧,随便你!工作没了……就没了,反正我连他都没了,我……我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客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人家那些都是为了爱情要死要活,那叫恋爱脑。你倒好,为了个兄弟,在这儿哭天抢地,工作都不要了……你这算什么?兄弟脑?”
苏木听到兄弟这个词更难过了:“可惜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我侮辱了兄弟这个词,他大学的时候……对我那么好……那么好……我就是个……小人……彻头彻尾的小人……”
他说着,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客户这种在商海沉浮多年、见惯了人情冷暖、利益算计的中年男人,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一段兄弟情崩溃痛哭,不知怎的,心里那点因为亏损而激起的怒火和戾气,竟慢慢地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唏嘘和感慨。
或许是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也曾有过那么一两个掏心掏肺、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的兄弟,后来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渐渐走散在了人生的岔路口。
跟一个已经陷入情绪崩溃、显然无法正常沟通的小青瓜继续纠缠下去,既浪费时间,也显得自己没气量。
又想起自己账户里那些亏损的数字,生气归生气,但理智告诉他,这事儿确实也不能全怪眼前这个小职员,市场风险谁也预料不到。
“算了,算了,真是,你回去吧,今天这事儿……我懒得发火了。”
他当然知道苏木就是他领导推过来让他撒气的。
说完,他不再看苏木,自顾自地开始收拾自己面前的文件,一副谈话结束,你可以滚了的姿态。
苏木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还挂着泪痕,似乎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赦免中反应过来。
过了好几秒,他才机械般地、踉踉跄跄地,对着客户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像一抹游魂似的,飘出了会议室。
客户叹了一口气,结果这口气没叹完。
苏木手指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然后,又像个忘了东西的小学生一样,默默地地飘了回来。
客户正准备起身离开,见他去而复返,眉头又皱了起来,眼神里写满了“还有完没完”。
苏木没敢看他,只是低着头,从自己西装内袋里,摸出一支工作用的签字笔,又顺手从桌角抽了张便签纸。
“霍总,这是我们项目组领导的新手机号。微信同号,您如果还有任何问题,或者想投诉,欢迎随时骚扰他。”
客户:“…………”
说完,他又对着客户微微欠了欠身,这才真正转身,拉开门。
出了客户公司那栋冰冷的写字楼,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风毫不留情地灌进苏木单薄的西装里,让他打了个哆嗦。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提示有新的短信。
苏木麻木地掏出来,划开屏幕。
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苏木,你在哪里?回我电话,昨晚的事我们当面聊聊。
是江冉。
别提昨晚了。
苏木简直想当场抱头哀嚎,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捏着手机,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飞快地锁上屏幕。
就在这时,手机又连续震动了几下。这次是微信消息,来自瘦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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