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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心灰意冷（第2页）
胸甲连接处一道明显的裂缝彻底崩开！之前渗流的深褐色混合液体，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猛地涌出一大股！不仅浇湿了林丹的前襟，还溅到了蹲在旁边、正举着手机准备记录“泡芙救赎艺术”的沈晨的裤腿上！
“我的裤子！”沈晨心疼地低呼一声，随即眼神又亮了，“新的受难痕迹！混沌的蔓延！艺术…在生长！”
姜皓猛地转身！
他终于无法再忍受这无休止的荒诞闹剧！眼睛里燃烧着冰冷的、毁灭一切的寒冰，目光扫过崩溃的林丹、捧着“混沌笔记”的沈晨、护着抱枕的邱泽，最后定格在苏晚那张带着玩味笑意的脸上。
“行了！”姜皓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如同法官最后的宣判。他指着林丹，对邱泽下令：“邱泽！扒了他的护具！一件不留！扔垃圾桶！”
又指向沈晨：“沈晨！把你的‘艺术’收起来！再敢拿出来，我连你一起格式化！”
最后，他一脸无奈的看向苏晚：“苏大会长，收起你那套‘风雅’的看戏姿态。我们怎么回去，不劳费心。”
他深吸一口气，那件耻辱的【皓月当空】T恤随着胸膛的起伏，仿佛在无声地控诉。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屏幕碎裂（不知何时撞的），点开一个APP。
指尖带着毁灭一切的戾气，狠狠戳在【确定】按钮上！
“定位发送！立刻！派车！要能装垃圾的！”他对着手机低吼，声音带着一丝崩溃的边缘。
做完这一切，姜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不再看任何人，不再理会林丹的抽噎、沈晨的惋惜、邱泽的懵懂，更无视了苏晚那探究的目光。他猛地将那件紧贴在身上的、象征着他今夜所有悲剧的【皓月当空】T恤，从领口处狠狠一撕！
“刺啦——！”
质量上乘的棉布撕裂声，在寂静的湖边如同惊雷！
纯白的T恤被暴力撕开，那巨大的Q版冰山头像和刺眼的“只为你崩坏”标语，被一分为二，如同被斩首的耻辱标记！
姜皓看也不看，将撕烂的T恤揉成一团，如同丢弃最肮脏的垃圾，手臂划出一个决绝的弧线，狠狠砸进了旁边散发着馊味的垃圾桶里！
为这场荒诞剧敲下休止符。
他上身只剩下被汗水浸透后紧贴皮肤的黑色衬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封万里的寒气。他背对着众人，面向黑暗的湖面，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等车。”
“回京都。”
“谁再惹事…”他顿了顿，冰冷的字眼如同淬毒的冰渣砸落，“…物理格式化。”
湖边死寂。垃圾桶里馊水缓慢滴落的嘀嗒声，以及远处城市模糊的喧嚣。
苏晚看着姜皓那如同受伤孤狼般散发着拒绝与毁灭气息的背影，看着他亲手撕碎并丢弃那件“皓月当空”的决绝，红唇边的玩味笑意终于缓缓收敛。目光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捉摸的情绪——像是被泼了冷水…一股微妙的失落蔓延开来，苏晚没有任何言语，甚至没有看任何人一眼。高跟鞋踩在湿漉漉的鹅卵石小道上，发出清晰而孤寂的“嗒、嗒”声。她径直走向那个散发着馊味的垃圾桶，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仿佛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容器。
在姜皓（似乎感应到什么，肩膀极其细微地绷紧）、邱泽（茫然抬头）、林丹（空洞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沈晨（镜片后爆发出惊愕光芒）的注视下——
苏晚微微俯身。月光洒在她低垂的颈项，勾勒出优美的弧线。她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精准地探入垃圾桶边缘，避开了最污秽的部分，捏住了那团被姜皓暴力撕开、揉成一团的白色布料。
她将它拎了出来。
沾着污迹的T恤软软地垂落，撕裂的边缘如同被斩断的翅膀，那巨大的Q版冰山头像和“只为你崩坏”的标语被一分为二，在夜风中微微晃动，带着一种破碎的、被遗弃的荒诞美感。
苏晚没有展开它，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她只是用力捏着它相对干净的一角，仿佛拎着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然后，她转过身，在四人或震惊、或茫然、或探究的目光洗礼中，一言不发，拎着那件破碎的“皓月当空”，沿着来时的幽暗小径，一步步走进了更深的阴影里。
身影很快被黑暗吞噬，只有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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