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亲自操控星舟,将自身对空间波动的敏锐感知与罗盘数据结合,灵活地穿梭在星流之间,避开了一处即将形成的小型空间漩涡。这份操控能力,让星灵璇和洛雪暗自赞叹。
第三天下午,他们遭遇了第一次真正的挑战——一场小规模的“星尘暴”。
前方原本平缓流淌的淡银色星尘,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翻滚、旋转,形成一个直径超过百里的巨大漩涡!漩涡中心拉扯力极强,边缘则喷射出高速的、如同利刃般的星尘流!
“星尘暴!左满舵,启动最大防护,准备冲击!”凌云冷静下令,同时全力操控星舟,试图从漩涡边缘相对薄弱处斜切出去。
星灵璇和洛雪也立刻各就各位,星灵璇将自身星辰仙元注入星舟防护阵法的几个关键节点,增强其稳定性;洛雪则释放出冰寒的星辰之力,在船头凝结出一面弧形的“冰魄星盾”,辅助抵挡正面冲击。
北辰号剧烈震颤起来,防护罩光芒明灭不定,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高速星尘流击打在护罩和冰盾上,爆发出密集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响。星舟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卷入漩涡中心撕碎。
凌云眼神沉凝,双手稳如磐石,操控着星舟沿着一个精妙的弧线,险之又险地擦着漩涡最狂暴的边缘地带冲了过去!剧烈的颠簸和拉扯感持续了约莫一盏茶时间,当北辰号终于冲出星尘暴影响范围时,船体表面已经布满了细密的划痕,防护能量消耗了近三成。
“好险!”星灵璇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刚才若是被卷入中心,即便星舟不毁,他们也必然要耗费巨大代价才能脱身。
洛雪收起冰魄星盾,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显然刚才的消耗不小。但她眼神依旧清亮,看向凌云的目光多了几分认可。刚才那种危急情况下的精准操控和决断力,绝非寻常修士能有。
“星尘暴是碎星海最常见的天灾之一,来得快,去得也快,毫无规律可言。”星灵璇心有余悸道,“这还只是小型的,据说大型星尘暴能覆盖数万里,连地仙都不敢硬闯。”
“继续前进,保持警惕。”凌云检查了一下星舟状态,给防护阵法更换了新的能量核心(上品灵石),然后再次设定航线。经历刚才的危机,三人的配合默契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又遭遇了几次小型星尘暴和空间湍流,但都有惊无险地渡过。途中,他们还远远看到过一群在星尘中游弋的“星光水母”——这是一种低阶星兽,形似透明水母,散发着柔和的星光,以吞噬星尘微生物为生,性格温和,无害。也遇到过一艘明显经历过恶战、船体破损严重、仓惶逃窜的星舟,双方都默契地没有靠近。
第七天,他们终于接近了“晨星碎片带”。
这里的景象更加壮观,也更为险峻。巨大的星辰碎片如同漂浮的陆地,彼此之间相隔或近或远。有些碎片上还保留着部分生态环境,生长着奇异的、散发着星光的植物,甚至能看到一些小型星兽在上面栖息。碎片之间的虚空中,星尘更加浓密,颜色也更深,呈现出暗红、深紫等色泽,能量更加狂暴。空间扭曲的现象也更为常见,有时甚至能看到一道道细小的、漆黑的“空间裂痕”如同伤疤般悬挂在虚空中,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吸力。
“就是这片区域了。”星灵璇对照着记忆和星图,神情变得激动而紧张,“那位前辈留下的最后坐标,就在前方那个最大的、形状像‘鹰喙’的碎片附近。他说观星台遗迹的入口,隐藏在那碎片背面的某个空间褶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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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操控北辰号,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块被称为“鹰喙岩”的巨大星辰碎片。碎片整体呈灰褐色,表面沟壑纵横,布满了撞击坑和风化痕迹,一端尖锐突出,确实形似鹰嘴。碎片规模庞大,堪比一座山脉。
绕到碎片背面,光线顿时暗淡了许多,只有远处其他碎片反射的微光和星尘本身的光芒。这里空间波动异常活跃,肉眼就能看到许多地方的光线发生不自然的弯曲。
凌云将星舟悬停在一个相对稳定的位置,三人走出船舱,悬浮于虚空之中(碎星海内重力混乱,但修士可自行调节)。近距离感受,那股混乱的星辰威压和空间压迫感更强了。
“分头探查,注意安全,保持传讯玉符联系。重点寻找异常的空间波动点,或者类似人工遗迹的痕迹。”凌云吩咐道。星舟目标太大,在这种复杂环境下近距离搜索反而不便。
三人呈扇形散开,各自施展手段探查。
星灵璇运转星辰仙法,双眸中亮起璀璨星芒,如同两颗微型星辰,仔细感知着周围星辰之力的流向和异常点。他对星辰气息最为敏感。
洛雪则释放出冰寒的神念,如同无形的触手,扫过岩体表面和附近虚空,寻找温度异常或能量凝结的区域。冰魄星华之力对某些隐匿的星辰禁制也有独特的感应。
凌云则直接动用了混沌感知。在混沌的视角下,一切能量流动和空间结构都更加清晰。他很快注意到,在鹰喙岩背面中段,一处看似普通的嶙峋石壁后方,空间结构呈现出一种极其细微的、有规律的“涟漪”,如同平静湖面下隐藏的漩涡入口。这种涟漪与天然的空间褶皱不同,带着明显的人为修饰和引导痕迹,而且其波动频率,隐隐与周围某些星辰碎片的运行轨迹产生着微弱的共鸣!
“在这里!”凌云传音给两人。
星灵璇和洛雪迅速靠拢过来。顺着凌云的指引,他们也渐渐感知到了那处空间的异常。
“很隐蔽的入口禁制,利用了天然的空间褶皱和星辰之力进行伪装和加持。”星灵璇仔细观察后判断,“需要特定的手法或者足够的星辰之力才能激发显现。那位前辈当初可能是在附近探索时,无意中引动了某颗星辰的特定轨迹光华,才偶然打开了入口。”
“试试用精纯的星辰之力注入那个涟漪中心。”凌云道。他对阵法禁制也有研究,看出这入口禁制的触发条件很可能与星辰属性有关。
星灵璇点头,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双手掐诀,体内星辰仙元奔涌而出,在他掌心凝聚成一团浓缩的、散发着湛蓝色星辉的光球。他小心地将光球推向凌云所指的那处空间涟漪中心。
光球接触涟漪的瞬间,仿佛水滴落入热油,平静的空间陡然荡漾开来!那处石壁景象如同水纹般晃动、模糊,紧接着,一个约两人高、边缘闪烁着星光符文的椭圆形光门,缓缓浮现出来!光门内部幽深,看不到尽头,散发出古老而浩瀚的星辰气息,同时,也有一股淡淡的、令人不安的“星瘴”味道从中飘散而出。
“打开了!”星灵璇喜道。
然而,就在光门稳定显现的刹那,异变陡生!
“唳——!”
一声尖锐刺耳、仿佛能撕裂神魂的鸣叫声,陡然从他们头顶上方传来!伴随着恐怖的威压和狂暴的星辰煞气!
三人抬头,只见上方星尘翻滚,一道巨大的阴影以惊人的速度俯冲而下!那是一只体长超过十丈、形似巨鹰但全身覆盖着暗银色金属般鳞片、双翼展开遮天蔽日、眼瞳燃烧着赤红火焰的恐怖星兽!其气息之强,赫然达到了地仙初期层次!
“碎星鹫!成年的碎星鹫!”星灵璇脸色大变,“它一定是被刚才的星辰波动和入口开启的气息吸引过来的!这种星兽领地意识极强,且以星辰精矿和蕴含星辰之力的生物为食!”
碎星鹫速度快如闪电,裹挟着恐怖的罡风和无坚不摧的星辰煞气,锋利的巨爪闪烁着寒光,直取站在最前方的星灵璇!显然,刚才施展星辰之力的星灵璇,在它眼中是“最美味的点心”!
危机降临!地仙级星兽的突袭,足以对三人造成致命威胁!
“小心!”凌云反应最快,在碎星鹫出现的瞬间就已警觉。他并未后退,反而一步踏前,将星灵璇护在身后,同时左掌拍出,一道凝练的、蕴含着混沌破灭之意的灰色掌印迎向那撕扯而下的巨爪!右手指尖,一点秩序符文的光辉悄然酝酿。
洛雪也在第一时间出手,寒冰剑气如同银河倒卷,瞬间在三人前方布下层层叠叠、坚固异常的“冰魄星华剑幕”,试图延缓碎星鹫的冲击。
星灵璇惊怒交加,但也立刻稳住心神,长剑出鞘,星辰剑芒暴涨,准备合力迎敌。
碎星鹫的赤红眼瞳中闪过一丝残忍与不屑,巨爪与混沌掌印轰然对撞!
轰隆!!!
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在虚空中炸开,将周围的星尘瞬间清空一片!凌云的混沌掌印蕴含的破灭之力,竟然生生将碎星鹫爪尖凝聚的星辰煞气撕裂、湮灭了一部分!但碎星鹫的力量实在太过雄浑,残余的爪力依旧狠狠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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