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一闪即逝,青铜镜重新映出沈月的脸,只是她的眼底多了些细碎的红血丝。她眨了眨眼,将眼眶里的湿意逼回去,笔尖再次落下,墨水在纸上洇开:
“第九次轮回将启,轨迹偏移率已达47%,临界值50%。若双印未能在子时前合一,心宁境将崩塌,现实世界亦将随之湮灭。
请相信,每一次牺牲都不是徒劳,就像星野花总要凋零,才能在来年开出更美的花。”
她放下钢笔,对着烛火轻轻吹干墨迹,将信折成纸鹤的形状。纸鹤的翅膀上,她用指甲刻下细小的星纹,那是寻光会的暗号。打开梳妆台最底层的檀木盒,里面已有七只同款纸鹤,每一只翅膀上都刻着不同的日期——2015.秋、2017.冬、2019.春……全是不同轮回的时间节点,最早的那只纸鹤已经泛黄发脆,边角甚至开始脱落。
沈月拿起那只最旧的纸鹤,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日期,眼底泛起细碎的泪光。那是第三次轮回,高父第一次试图抽取她的星印,她以血祭花,才拖延了三天,却差点被浊念反噬成傀儡。也是那一次,她第一次看到了苏晚的幻象,知道了自己“轮回守望者”的身份。
“这一次……我能撑到你们相认吗?”她闭上眼,低声呢喃,声音里藏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奢望。
话音未落,腕上的胎记猛然爆发出一阵猩红的光芒!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针,顺着血管往心脏钻去,剧痛让她浑身剧烈抽搐,嘴角溢出一抹鲜红的血,滴在檀木盒上,与之前的血渍重叠在一起。
沈月死死咬住手帕,不让痛呼溢出喉咙。她蜷缩在椅子上,身体弓成虾米状,指甲深深抠进梳妆台的木纹里,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痕迹。窗外的雷声越来越近,每一次轰鸣都让她的身体跟着颤抖,胎记的光芒忽明忽暗,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不知过了多久,抽搐终于停止。沈月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刘海,贴在苍白的脸上。她抬起手腕,看着胎记上蔓延的红纹,轻轻叹了口气——已经快到脖颈了,这一次,她真的撑不了太久。
她起身拉开窗帘,望向花园方向。那株百年星野花在夜雨中轻轻摇曳,三瓣深红色的花瓣竟缓缓合拢,像是在向她告别。沈月的指尖贴在冰冷的窗玻璃上,对着星野花的方向,轻轻说了句:“等我。”
次日清晨,沈府外巷。
破庙的屋檐还在往下滴水,水珠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陆野蹲在屋檐下,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伤口传来阵阵刺痛——那是昨夜躲避高宇手下时留下的,还没来得及处理,此刻被雨水浸湿,更是疼得钻心。
阿毛趴在他肩头打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他的脖颈,带来些许暖意。陆野手中把玩着一枚铜纽扣,那是他从苏黎世监狱墙角挖出来的,背面刻着极小的编号:H.G.-07。
“H.G.-07……”他低声念道,指尖摩挲着冰冷的金属表面,眼神晦暗不明。高广渊-07,他是第七号实验体。
脑海中突然闪过昨夜胎记发热时的画面——刺眼的白光,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个白袍男人的背影。男人戴着黑色手套,手中拿着一根金属导管,缓缓插入他的脊椎。那种痛深入骨髓,像是有无数虫子在啃噬他的骨头,他想尖叫,喉咙却被堵住,只能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高广渊……”陆野的眼中燃起怒火,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铜纽扣被捏得发出细微的变形声,“你想用我打开永生之门?做梦!”
就在这时,阿毛突然竖起耳朵,琥珀色的瞳孔死死盯着巷口,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毛发根根倒竖。不等陆野反应,它猛地跃下肩头,朝巷口狂奔而去,爪子在青石板上划出细碎的声响。
“阿毛!”陆野心头一紧,顾不上伤口的疼痛,踉跄着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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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车窗贴着最深色的膜,看不清内部的景象。车身上没有车牌,只有车门把手处刻着细小的星纹,与蚀光会的标志一模一样。就在陆野靠近的瞬间,后车门突然开启一条缝,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从里面伸出,放下一个牛皮纸袋,随即迅速关门。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商务车像离弦的箭般窜了出去,转瞬间消失在巷口的拐角,只留下尾气的味道。
陆野捡起纸袋,指尖触到布料的瞬间,胎记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纸袋,里面没有炸弹,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边缘已经卷起毛边。
照片上是孤儿院的大门,红漆斑驳,门柱上挂着褪色的木牌。一个穿着蓝色校服的小男孩背对着镜头,蹲在门口喂猫,那是十岁的他。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树荫下,站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形瘦削,银灰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醒目。男人手中拿着笔记本,正低头记录着什么,侧脸的轮廓冷峻如刀刻——是高广渊!
陆野的呼吸骤然停滞,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已经是高广渊的目标。那些“意外”的车祸、“巧合”的被捕,全都是精心策划的陷阱。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字迹与沈星收到的订单如出一辙:
“想知道你为何总在轮回中失败吗?
来旧码头B区,子时。带好你的‘钥匙’。”
“钥匙……”陆野摩挲着掌心的胎记,那里的温热与铜纽扣的凉意交织在一起。他知道,高广渊要的不是铜纽扣,是他身上的星印,是能打开归墟核的钥匙。
这是一场陷阱。
高广渊笃定他会来,就像笃定他会一次次落入轮回的圈套。
可陆野的眼中没有丝毫犹豫。他将照片塞进怀里,握紧了口袋里的铜纽扣,转身朝着破庙走去。阿毛蹭了蹭他的裤腿,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是在劝阻。
“必须去。”陆野蹲下身,轻轻抚摸着阿毛的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只有走进敌人的阴影,才能真正看清它的轮廓。何况……他抓了沈月,我不能让她有事。”
阿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琥珀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人性化的决绝。
傍晚,沈府书房。
沈星将琴谱藏在书架最顶层的角落,用几本厚重的古籍挡住。她靠在书架上,胸口剧烈起伏,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日记里的内容。
她悄悄潜入沈月房间时,梳妆台上的檀木盒还开着,里面的七只纸鹤静静躺着,像七只折翼的蝴蝶。那本带锁的日记就压在纸鹤下面,铜锁早已锈蚀,她轻轻一掰就开了。
日记的第一页,是沈月熟悉的字迹,却比平时潦草许多,墨水甚至有些晕开:
“我知自己活不过第九次轮回。
但只要她们能在一起,能打破这该死的宿命,我愿化作尘土,滋养来年的花开。”
往后几页,全是密密麻麻的记录,有些字迹工整,有些却潦草得不成样子,甚至带着未干的血迹:
第三次轮回?冬:高父在地下室设下陷阱,试图抽取我的星印。我以血祭花,拖延了三天,却被浊念侵入五脏六腑,差点变成无面影。是陈伯用星野花汁救了我,他说,我是最后一个守望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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