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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教导（第1页）
代表X集团与HS集团利益的董事分列而坐，面前是厚达数百页的“启明计划”最终版方案。
虽然经过前期的努力和私下各种沟通，但高途还是站在主位侧前方的演示屏前，一点不敢放松地逐项阐述着经过无数次打磨的核心内容。
沈文琅坐在HS集团董事席的首位，看着高途在光影下从容不迫的侧脸，听着那些严谨到近乎苛刻的自我设限条款，心里那股复杂的情绪又翻涌起来——骄傲于高途的迅速成长，又隐隐酸涩于这份方案的完美背后，有着太多花咏影响力的痕迹。
花咏脸色仍有些苍白，旁人几乎看不出病弱，只有经过淬炼的锐利。高途阐述时，他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姿态无可挑剔。
提问环节，沈文琅和花咏也并没有徇私，这边一项项问，那边一项项答，甚至高途能感觉出来，他俩在较劲。
进入投票表决环节，倒也没什么悬念，全票通过。高途在心底松了口气，起码，这第一步，走出了尘埃落定的踏实。
董事会结束，高途低头整理文件，沈文琅没走，声音从斜后方传来，“签约顺序，定了吗？”
高途抬眼，看向已踱步到他身侧的沈文琅，“大体按方案走，细节还在推。”
“听我一句，”沈文琅伸手，指尖似无意地拂过高途面前那份列着合作方名单的文件，最终点在“盛放生物”几个字上，却并未停留，而是向上划去，先重重落在“郑氏科技”，继而点在“磐石集团”。
“这两家，必须先签。签得越快，声势造得越大越好。然后，才是盛放生物。”
高途有些意外，这个顺序与他和盛少游商议的“核心执行方优先”逻辑略有出入。
“为什么？”高途目光里带着探究，“少游那边提供的不是落地的关键？先敲定不是更稳妥？”
沈文琅收回手，侧身看向这个实干又能干的恋人，“要原因？怎么感谢我？”
高途有些窘迫，不远处还有会务人员，想了想，他开口，“伸手。”
高途看着沈文琅伸出的手，掌心向上，手指修长，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等待。
不远处整理材料的会务人员虽然没看他们，但随时可能抬头。
情急之下，高途飞快地伸出手指，在沈文琅摊开的掌心中央，不轻不重地画了个爱心。
这个动作快得像沈文琅的错觉，指尖划过掌心的触感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点痒，一点亲昵，一点嗔怪，还有一点属于高途式的笨拙却真诚。
沈文琅感觉掌心有一道微弱的电流，让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他太了解高途了——这不是敷衍，而是高途在眼下这个半公开场合，所能最大限度给的带着私密意味的感谢。他缓缓收拢手掌，仿佛要将那点残留的触感和温度握进掌心。
再抬眼看向高途时，深沉的眼底掠过极淡却得逞的笑意，连先前那点公事公办的锐利都完全化开了。
“你既然铁了心要帮他，就得把‘帮’这个字，做到极致，做出雷霆万钧的声势。”沈文琅抬起头，笑了笑，“你先和郑氏、磐石这种量级的巨头并肩站在台上，签下战略联盟。那时候，‘天机生物’就不再是一个前景不明的初创项目，而是被顶级资本和产业巨头双重背书的明日之星。聚光灯会亮到刺眼，所有目光都会聚焦过来。”
沈文琅顿了顿，“然后，在这个顶点，你再伸出手，把盛放生物，把盛少游拉上台。那时候，外界看到的，就不是‘盛少游运气好，搭上了有潜力的新公司’，而是‘盛放生物有足够的实力和眼光，能被如此规格的联盟选为核心伙伴’。他家族里那些等着看笑话、骂他冒险的老古董，才会真正闭嘴，甚至反过来掂量他的分量。”
高途不是傻子，自然一点就通，“文琅，谢谢你。少游知道的话……”
“用不着他来谢。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费心筹谋，最后效果却打了折扣。”沈文琅话里带点讥诮和洞悉，“你要帮他立威，就得先把自己抬到别人必须仰视的高度。顺序，就是声势。”
说完，沈文琅直起身，看了高途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个答案，值你刚才那个动作。
他没有等高途的回应，飞快地在高途手上吻了一下，“我走了，等你做完，到时得谢点我实际的内容。”
高途站在原地，耳根后知后觉地有点发烫。
他当然听懂了沈文琅的话外之音，而沈文琅回敬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幼稚！
但要承认，沈文琅给他点拨的，是自己欠缺的成熟。
因为他一心考虑的是项目的落地，而沈文琅，说的是权力场中人心与名望的运作法则。
这都不仅是在帮盛少游解决问题，更是在用最聪明的方式，为他在家族战争中，铸造一枚最亮的勋章。
高途看着沈文琅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他能这样在规则之内，为自己，或许也为自己在意的人，指出一条最有效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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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帮助……
一时，高途的心情有些难以描摹。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眼前亟待理顺的日程才是关键。
可真对着一堆待协调的日程安排，高途又有点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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