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继续,推杯换盏。
周遭喧闹,裴君淮却因着皇妹婚嫁之事沉默下来。
储君独坐无言,眉宇间笼着阴郁之色,显然心事重重。
“太子殿下。”
觥筹交错间,一名内侍悄步趋近太子座后,垂首低语奏禀:
“殿下总算回京了。阔别多日,皇后娘娘甚是挂怀,今特遣老奴前来,恭请殿下移驾坤宁宫叙话。”
“叙旧,”裴君淮态度极冷:“何来叙旧一说。”
皇后此请,约莫又是因着方才袒护皇妹之事,对他心生不满罢了。
坤宁宫。
皇后跪坐蒲团,双手合掌,口中低声念诵。
供案上静静立着两个牌位,烟雾缭绕,渐渐模糊了牌位上的字迹。
廊下步履声由远及近,是宫人引路而来。
“你来了。”
皇后缓缓睁开眼眸,目光凝在牌位之上。
“母后。”
裴君淮行礼。
“去给你皇兄、皇姊进一柱香。”
皇后手里捻着佛珠:“你离京月余,回来应当向他们报一声平安。”
裴君淮接过宫人奉上的香柱。
烟雾袅袅升起,缭绕于他清隽眉宇间,太子双手执香,于额前略顿,深揖一礼,行至供案前将香奉入炉中。
“心意既至,儿臣告退了。
裴君淮面向供案之上的牌位再施一礼,转身向殿外行去。
“你站住!”
皇后终于沉不住气了。
青年的身影渐行渐远,衣袂飘然,眼看着便要消失在回廊尽头。
“太子,你将本宫的话当作耳旁风了么!”
呵斥声响彻宫殿,宫人惊慌,纷纷垂首跪地,以期平息皇后的怒火。
皇后起身,冷冷盯着裴君淮的背影:“你眼里可还有本宫这个母亲?”
“今日宫宴之上,你公然袒护裴嫣。那丫头同她生母的性情一般无二,娇纵冒失,任性妄为。你是东宫太子,是王朝的储君,为她出头,也不怕陛下迁怒于你!”
“母后慎言,”裴君淮冷声,“皇妹心性怯弱,行事一贯谨小慎微,从无娇纵妄为之举。”
“事已至此,你仍在偏向她!”
皇后踉跄走近,忿忿道:“今朝裴嫣做了错事,你能袒护她一时,难道能护得住她一世吗!
“儿臣从不偏袒任何人,”裴君淮从容应声,“是非曲直,心中自有一杆秤衡量。”
“好,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皇后怒极反笑,
“本宫险些忘了,裴嫣她可是太子殿下亲手教出来的。是你授她诗书经纶,将她教养成今日这般模样,可这并非本宫的初衷!”
“裴嫣自幼养在本宫膝下,当初你执意携她一同读书,为她争取机会与皇子同道入学堂习策论,本宫不曾阻拦。那是因为她是贵妃独女,她的母亲是后宫最为得宠的女人,将皇妹交由你教养,陛下也会对你多加赞誉,因为你是东宫储君,需得贤德之誉加持,需得赢得美名。”
“可本宫从未想过让你倾囊相授,对裴嫣掏心掏肺!”
皇后点明要害:“你待裴嫣太好了,你不该真心实意地待她好……”
“儿臣教养皇妹多年,从未动过任何私心。”
裴君淮正色道:“皇妹不是东宫谋利邀赏的工具。”
“你清高,你正直!”
皇后恨得咬牙:“你既如此好为人师,何不让那些皇子公主都拜进东宫门下!让世人都知晓太子殿下心慈!乐为人师!”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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