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嫣揉了揉眼睛,“风沙大,迷了眼睛。”
裴君淮闻言,目光掠过窗外密植的竹丛。
何来的风沙?
这么多年了,皇妹的心思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澄澈,即便是谎话,也编得太过稚嫩。
裴君淮一贯体察入微,他不想让皇妹难堪,没拆穿裴嫣的谎言。
“皇兄。”
裴嫣拎着食盒跟在太子身后,悄声道:“我、我……”
“坐,”裴君淮沏茶,温声道:“不急,想好了慢慢说。”
皇兄总是这般善解人意,时人皆谓之君子,温其如玉,秉心惟仁。
裴嫣心想,这世上再无人能比皇兄更好了。
她取出食盒,摆开碟盘:“皇兄勤政,每至膳时闭门不出,长此以往伤及脾胃。我做了些点心,皇兄无瑕用饭时,可用些糕点充饥。”
“公主心思细腻,这糕点呀,送到殿下心坎上了。”东宫近侍笑着接过食盒。
食盒递了出去,裴嫣束手怔怔站着,欲言又止。
裴君淮看她一眼。
“还有一事……”裴嫣心神不宁,“向皇兄借阅的古籍孤本,温仪今日一并带回,归还东宫。
言毕,宫殿再度归于寂静。
裴嫣心忧,一刻也待不住了,起身便要告退。
“有心事?”裴君淮忽然出声,叫住了她。
裴嫣步履一顿。
“没、没有。”
裴君淮看着她犹豫的模样,直截了当:“说。”
“皇兄……”
裴嫣攥紧袖摆,心底十分不安:“温仪是来向皇兄赔罪的,我又给皇兄添麻烦了。”
太子久候不至,恐是坤宁宫那处遭遇阻滞。
裴嫣心思敏感,隐约猜中几分原委,愈感内疚。
“方才……方才是因着我闯祸的缘故,皇兄同皇后娘娘起了争执吗?”
裴君淮不答,反问她:“为何要替那乐坊伶人出头?”
裴嫣悄声道:“可若不救,她会死的。”
“罚我,也只是遭一通斥责,禁闭思过一段时日便罢了。”
她怯生生望向裴君淮:“可若罚乐人,乐人便会丢了一条性命。责罚事小,生死事大,我……我不想她蒙受不白之冤……”
裴君淮眸色一暗。
禁闭思过说得轻巧,个中滋味并不好受,皇妹免不了要遭人冷眼,若是触怒龙颜,再无皇帝庇护,坤宁宫里那些人定然上赶着落井下石。
可那些潜在的隐患与苦楚,都被裴嫣轻飘飘地揭过去了。
心性太过良善澄净,不会衡量利弊。
也不知是该怜惜她,还是后悔没能教会她心狠。
裴君淮叹息一声,望着皇妹。
这个妹妹是他亲手教大的,裴嫣身上有着他、有着这世上众多人物都缺少的特征——
纯粹。
至纯至净的心性,如同一块未经打磨、灵气天成的璞玉,吸引着他……
不。
吸引一词太过逾矩,并不恰当。
裴君淮抬指压了压眉心,让自己冷静。
“那只是一介伶人,若以尊卑贵贱论,根本不值得天家公主代她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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