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武靖侯府。
“奴听说,温仪公主遭人设计坠马,伤得不轻。太子殿下震怒,严惩了涉事贵女,连同她们背后的家族都遭到了牵连,便是陛下有意调和,也没能平息东宫怒火。”
老管家整理着桌案上的文牍,低声禀报。
“太子一向温和,倒是罕见动用这般雷霆手段。”
裴穆应了一声。
不同于历朝历代的太子由皇帝赋予权力,本朝建立的形势颇有些特殊。
皇帝重武,却不擅治国。
自地方打入京都,是太子裴君淮一直坐镇中央,在皇帝出征时监国摄政。
储君早慧,才识非比常人,年纪轻轻便握住了半壁江山的权力。
管家继续禀报:“嘉平公主涉事,其母祺妃意欲寻温仪公主的麻烦,趁着太子不在,气势汹汹过去东宫算帐,结果撞上了太子殿下,又灰头土脸地滚了回去。”
“殿下护着温仪公主护得极紧,直接将人安置在东宫营帐养伤。有东宫庇护,想来那些恃强凌弱的人物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裴穆皱眉:“裴嫣一直由太子抚养照顾?魏贵妃不曾接回自己的女儿,置于身边照料么?”
老管家叹了口气:“侯爷离京多年有所不知,温仪公主虽是贵妃所出,却自幼养在皇后宫中,与生母魏氏并不亲近。长久分别,贵妃待公主……终究隔了一层情分。”
裴穆闻言冷笑:“本侯早知那女人心肠冷硬,却不曾想,她连亲生骨肉都能狠心舍弃。”
谈及裴嫣,裴穆不由想起那日在围场的情景。小公主负伤的模样莫名刺痛了他的心。
裴穆痛苦,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
他一生戎马,刀下亡魂不计其数,本该冷心冷情,偏偏每回见到裴嫣那双清澈的眼眸,总会无端软了心肠。
更让裴穆在意的是,他亲耳听到太医所言,温仪公主对止血药膏过敏。
裴穆生出疑心。
他们云中郡裴氏一向如此,即便战场上受伤也用不得寻常伤药,否则伤口便会致敏难愈。不知裴嫣那孩子,是否也是这般症状?
他忽然忆起宫宴上,皇帝声称裴嫣生于腊月。如今想来,更是觉得其中有蹊跷。
“按日子推算,公主当是腊月早产?”
裴穆念着生辰,脸色渐渐凝重。
管家点头称是:“听闻当年兵荒马乱,贵妃娘娘受惊早产,公主这才提前降世。”
“若当真只是早产,倒也罢了……可若实情并非如此呢?
此言一出,连裴穆自己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怎能动了这一念头。
管家闻言也是一怔,迟疑道:“这……其中真相,恐怕只有当年为贵妃接生的稳婆与太医才能知晓了。”
“你去传本侯的命令,动用侯府所有暗线,查清当年为贵妃接生之人,如今在何处谋生。”
裴穆脸色阴沉:“无论他们仍在宫中当差,还是已经告老还乡,务必找到。即便人已不在世上,也要查出他们的后人下落。”
——————
东宫,营帐。
裴君淮将皇妹养在自己帐中庇护。
太子政务繁忙,早出晚归,每日一早必会过来探望一番,他知裴嫣睡眠浅,睡不安稳,便示意宫人不要打扰皇妹,由着她休养,自行轻步离去。
待到晚间政事议毕,常常是下半夜了。
裴君淮不顾一身疲乏,必定先来帐中探望裴嫣,给皇妹换完药,才会归去歇息。
那会儿夜深了,他回来时,裴嫣早已入睡。
裴君淮心里恪守礼法,时刻警惕犯错,不许自己逾矩半分。
目光不敢直视裴嫣,便落在地面,他只用双手施药。
有时对不准位置,有时力道过重了,弄得裴嫣不舒服,或是弄疼了,裴嫣便会攥紧被子,在睡梦中哼唧哭泣。
一不小心,把她弄醒了。
裴嫣迷迷糊糊醒过来,眼瞳失焦,怔怔望着他。
裴君淮敛去一身疲惫,俯首低声温柔地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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