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只是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绕得更远。
第三天,他还没来得及搭讪,就被那囊中羞涩又贪吃的小胖子给搅黄了机会。
“宿主,常规的搭讪方式恐怕行不通。”系统提示道,“目标的警惕级别极高,源于长期的不安全感与负面人际经验……”
“早看出来了。”明浔咬牙,压抑着烦躁。
他烦躁,不仅因为任务毫无进展,也因为那些无法忽视那些细节。
小说里的成年反派只手遮天、翻云覆云,令读者恨得牙痒;然而面对这个活生生的、十岁的小反派……他看到的是对方的校裤下的脚踝有青紫,手指骨节带着旧伤痕,还有那双总是低垂的黑色眼睛,里面满是不属于十岁孩子的麻木与戒备。
这些细节,和他从系统那里听来的背景故事渐渐重叠:
杀人犯的儿子。南逃。父亲在挟持他时被击毙。孤儿院。被领养家庭“退货”。现在这对沉迷牌桌、动辄打骂的养父母。还有整个社区心照不宣的排斥与流言。
一个十岁的孩子,竟然活在这样密不透风的恶意与孤独里。
明浔闭了闭眼,把心里那点不合时宜的波动压下去。他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当圣父的。原著里这家伙长大后干的那些事,他可没忘。
“宿主,第一次穿书只有一个月的时限,请你抓紧时间,感化反派!”转眼来到第四天,系统再次催促道。
“这世上可怜人千千万,与其可怜别人多管闲事,不如多可怜可怜自己。好歹他只是身世悲惨,我都英年早逝了。而你呢,你不但不可怜我,竟然还强迫死人上班!”明浔烦躁非常。
“你可是我特意挑选的宿主,完美匹配……”系统不解地嘀咕,“我还以为,同样身为孤儿,你多少会有对虞守有一些共鸣。”
明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够了。”
他这辈子经历过两次车祸,第一次送走了爹妈,第二次送走了自己。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和父母一起。
“软的不行……”明浔目光落向巷口。放学的孩子渐渐多了起来,“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黑猫系统瞬间警觉:“宿主,请勿采取过激手段!感化的核心是建立正向情感联结,暴力或胁迫只会加剧目标的心理防御……”
“谁说我要用暴力了?”明浔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我只是需要创造一个……他没法再躲开的‘交集’。”
虞守今天值日,从学校出来时附近已经没什么人了。周围没了能够吸引注意的同学,他走得比平时更急。
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要像前几天一样,无视那个奇怪的摊主,快速通过这段路就好。
他低着头,加快了脚步,甚至开始小跑。
就是现在。
明浔看准时机,左脚看似随意地往煎饼推车的支架上轻轻一勾——
那辆看起来就颇为简陋的煎饼推车,毫无征兆地朝着路中央滑出了半米!不偏不倚,正好横在了正闷头小跑的虞守面前!
“砰!!!”
虞守根本来不及反应,瘦小的身体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推车的泡沫挡板上!冲力让他整个人向后跌坐在地,书包掉了,里面的破烂东西滚落一地。他脑子懵了,眼前一阵发黑。世界好像瞬间安静了。
几秒钟后,感官才慢慢恢复。
他先看到煎饼推车被自己撞出一个凹陷的塑料板。然后,是一双停在自己面前的、属于成年人的运动鞋。
视线艰难地上移。
宽大的渔夫帽檐下,那个摊主正蹲下身,碎发间的眼睛看着他。那眼神……很奇怪。没有惊慌,没有关切,也没有一般大人看到小孩摔倒后的责备或嘲笑。
然后,他听见那个摊主开口了,声音清冷冷的:“我的车。”
摊主伸手指了指推车上那个新鲜的凹陷:“你撞的。”
虞守呆呆地看着他,又看看那个凹陷,犯下大错的恐慌排山倒海,让他一时失去了反应能力,张口忘言。
“得赔。”
明浔话落,目光扫过虞守煞白的小脸,扫过他破旧校服上沾的灰尘,扫过他发抖的、攥紧的拳头……小孩儿的眼睛里,那些惯常的麻木和戒备被撞碎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疼痛、惊慌,还有被竭力压抑的恐惧。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但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因为他必须这么做。这是打破僵局最快、最直接的方式。一个十岁的、身无分文的孩子欠了他一笔“债”,他们就产生了无法轻易切断的“联系”。后续的一切,才有了起点。
他伸出手,不是去拉虞守,而是捡起了滚落在地上的铁皮铅笔盒,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
“看你这穷酸样,估计也赔不起钱。”明浔的语气依旧冷淡,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铅笔盒和几本散落的练习本捡起来,塞回那个破书包。
“唔,这样吧……”
虞守仰头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和不解,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明浔拉低帽檐,让自己的眉眼藏入阴影,一字一句:
“从明天开始,放学过来。”
“帮我收摊,打扫,干点杂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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