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说书人准备开锣,大堂中还特意拉起了布帘,点上三两支烛火。
“这折戏我以前读过。”
他以为宜娘是足够冷血而聪慧的人,生来便是如此,也不强求她改变什么,有足够的自信放手,教她见一回死而复生的陵阳侯。
既然将血缘看得这样重,即便不能被他捂热,也该剖析利害,能亲手斩断这条阴差阳错的红线,从此放下这段往事。
可没想到,她除了在床笫之外,也有情难自已的时候,只是不是对着她如今的丈夫。
他同太子互相嫉恨,却没想到在宜娘心里,只要那个人活过来,无论是谁都要倒退一射之地,倒显得他们父子二人都是强用权柄,拆散恩爱夫妻的恶人。
赵王咽了咽不存在的唾液,他听得明白皇兄的意思,一颗心落肚,理智也就回了笼,隐约觉出些不对来。
其实贵妃也没亲口许诺出什么,不过是旧情难忘,便多为对方想了许多,就有些像是他应对各国使节要求时候的苦恼,不能自己拿定主意,却也不能露出推脱的意思。
然而不待他说什么,元朔帝开口,淡淡吩咐道:“等使团的马车出了京,就教人处置了罢,不必教贵妃知道。”
宜娘不会知道这些事情,除非那一日她痴心妄想,昏了头去,也坐在正使的车上。
第78章第78章
沈幼宜虽很想问一问他这些年的经历,可也知道这处不是久留之地,镇定了一会儿,待仔细擦拭了面颊,才匆匆与萧彻分别,近乎慌不择路。
知道他过得安好就也够了,她今日来得匆忙,又不曾想过这么多年过去,萧彻竟然仍有同她破镜重圆的想法,一时不知道怎么才能不伤他的心,虽听他说了些原本的计划,可是到了最后也不忍心开口打断。
这是撑着他这些年挣扎过来的一口气,哪怕只是永远不会成真的梦,她也耐着性子,陪他做完。
几句不祥的乌鸦声响,它们栖息于凶宅院中几株槐树上。
说书人学得惟妙惟肖,此情此景愈发给案子笼罩上一层恐怖疑云。
沈幼宜指尖抖了抖,身形往郎君处靠了又靠。
元朔帝轻笑,伸出截衣袖给她抓着。内室中仍留一盏小灯。
见身畔人已经安置好,元朔帝放归手中话本,熄去了榻边烛火。
寝帐内,二人靠得不远不近。
月华如练,在殿中映出一道雕花窗影。阳光洒落书格间,藏书室中一派静谧。
女郎全神贯注于手中书册,帝王未着人通传。
翻过两页,余光瞥见一角白色锦袍,沈幼宜心中一惊,手中书册险些掉落。
“哎。”
好在她眼疾手快接住,松了口气:“陛下来时怎么没声音。”
见帝王目光稍落在这册书上,沈幼宜乖乖将书交到他手中。
元朔帝略略一翻,也是一本志怪书籍。在天源阁中存了应该有些年头,书页泛黄。
“不是害怕么,还敢独自看?”
沈幼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是想让他陪着,让出了一半位置,仰眸看他。
简简单单的动作,叫人没有办法拒绝。
这一册书皆是由短篇故事编纂而成,沈幼宜往回翻两页,方便人可以从头看起。
她等着他赶上进度,思绪渐渐从书中抽离时,才后知后觉身畔有些低气压。
靠得近,沈幼宜侧首就望见郎君清隽如画的眉眼,无一处不矜贵。
他方与谢明霁议完政事,沈幼宜自然而然以为是朝堂有什么烦忧之处。
她想起从前姑姑的教导,要擅于揣摩郎君的心意,要做个知情识趣的美人,才能长长久久抓住对方。
姑姑们悉心的指点沈幼宜已然忘却,唯一清晰记得的只有自己当时的心不在焉。
书到用时方恨少,沈幼宜今日算是切切实实体会了一把。
她俏皮一笑,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
虽未施脂粉,但女郎白皙如玉的面颊透出些许粉晕,叫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四目相望,小小一间藏书室中呼吸可闻,彼此气息都乱了几分。
“陛下真是——”
女郎低低一笑,慢吞吞抬首,在郎君侧颜轻印下一吻。
微风轻荡,一池春水明明白白搅乱了。
帝王很快适应了帐内昏暗的光线,睡意却是无影无踪。
“陛下,”榻间的女郎轻声开口,“这世间……会有鬼怪么?”
孩子气的问话,帝王侧首看去,撞入一双澄澈漂亮的眼眸。
他思忖该如何答话,女郎却自己给了自己答案:“算了,子不语怪力乱神。”
她没头没脑跟上一句:“今夜也是满月呢。”
轩窗外,一轮明月嵌于天幕,笼下柔和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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