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拍拍玉来福的侧臀:“添墨吧。”玉来福起了身,却没着急往墨砚里添水:“奴才服侍陛下歇息一会吧,陛下这样强撑着,折子批不了几本还拖垮了身子。”这话只有玉来福敢说,如果换了别人,大约已经让殷玄斥出去了。殷玄此刻也的确头疼的厉害,点头随玉来福进了里卧。身子一沾着床,殷玄的眼便如何也睁不开了,说话的声音都气弱了三分:“陪朕躺一会。”玉来福侧身躺在殷玄身侧,殷玄一只手搂在他身上,含糊道:“最多半个时辰,叫醒朕。”“是,陛下安心歇一会。”玉来福话音还没落下,殷玄那边已传出沉稳的呼吸声。他的确是累了。曾荣是两朝老臣,势力不可小觑,殷玄虽行事强硬,却也是因为新帝登基,根基不稳,不得不用些手腕震慑前朝。玉来福用手指轻柔了一下殷玄紧皱的眉心,探身扯过一角锦被来盖到殷玄身上。外间响起开门声:“陛下……”玉来福听见动静撩帘出去,是潘全送了奏折进来。桌上那山高的折子还没批完,又送了新的来。玉来福伸手接过潘全手里的托盘:“陛下休息了,公公交给奴才吧。”潘全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也就只有你,能劝动陛下小睡一会,这几日陛下几乎日夜不眠,就为了前朝那几个逆臣贼子。”玉来福没有多问,潘全摇了摇头,轻轻关上门离开了。潘全走后,玉来福将托盘里的奏折整齐摆在殷玄的桌案上。平日里玉来福摆放好之后便会退到一旁继续侍奉。但玉来福在一堆奏折里看到一份密奏,他翻了一页,上面全是些世族姓氏,首当其冲的便是曾荣。玉来福顿时心下了然,这应该是殷玄让密探详查的“逆臣贼子”名单,只待殷玄朱笔一批,移送东厂,这些人就会不动声色的全部“暴毙”。玉来福翻看了几眼名单上的人,其中有不少是颇有声望的真才实干之人,还有很多是耿正谏言的言官。只需轻轻勾上一笔,这些人就通通得死。玉来福手指捏着这份生死簿,看了一眼屋内,将密奏藏进了袖中。屋内,殷玄未醒,他很少睡的这般的沉,玉来福轻摇了摇他:“陛下,时辰到了。”连叫了两声,殷玄才转醒,拿冷水擦了把脸,一直批到日落时分。那份奏折便一直藏在玉来福袖中,直到玉来福告退。他偷盗的手法很拙劣,全凭殷玄信任他。回去的路有些远,玉来福的影子在宫道拖得很长,金色的落日将背影勾的孤寥,他又一次辜负了殷玄的信任。他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但他不得不这样做。或许他的力量渺如蜉蝣,但他会竭尽全力的挽回这场败局。当天夜里,骠骑将军府迎来一位不速之客。管家来报有人求见,说是从宫里来的。吕默还在琢磨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皇宫下钥之后偷跑出来。那人正在等他,身材颀瘦,一席黑袍遮到脚踝,硕大的帽檐盖住大半张脸,站在堂中挺拔如松。吕默大刀阔斧的往主位上一座,倒是要看看是何方人士。那人声线清雅:“漏夜前来,叨扰将军。”吕默瞳孔一紧,便见那席夜行衣中伸出两只修长好看的手,将自己的帽檐拂下,露出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玉钦!吕默陡然攥紧了的桌角,寒声:“全都退下。”府中人闻声而退,管家将门窗紧闭,只留二人在堂中。吕默压低着声线:“什么要紧事,值得你在宫禁之后偷溜出宫。”玉来福从袖中拿出一封奏折来,嚓的一声纸张展开的响声,玉来福提着奏折的一端,将这份长长的白纸黑字递到吕默眼前。吕默根本无瑕顾及奏折上写了什么,一双眼像要杀了玉来福:“你胆敢偷陛下的奏章,你知道这是什么罪。你活的不耐烦了!”“若非事态紧急,我也不会冒险出宫。”玉来福眼眸亮如烁星,“曾老师要联合官员上书,你知道这件事吗。”吕默寒着脸抿唇不语。玉来福定声道:“就算老师带着几百人去午门撞墙,将地面染成红河,陛下也不可能废除东厂。”“我困在宫中见不到老师,现在只有你阻止这场闹剧。拦下老师,这些人或许还有救。”吕默手指攥拳在身后,他早就知道曾老师的谋划,一直不曾插手,就是不想阻止。吕默沉声:“可这世上,总要有人敢于流血反抗,东厂仗着陛下的信任,只手遮天,霍乱前朝,改田也因此阻碍重重,无法推行,这样下去迟早会亡了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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