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温尔洗完澡坐在窗前,泡了杯安神茶。手帐摊在腿上,记录的是第二轮试穿模特反馈。她一边用水笔标记一边走神,手边那杯热茶温度刚好,她放下笔,看了一眼桌角的便签。那张便签上写着:“事缓则圆。”她写的时候用了很轻的笔触,像是不愿给自己加重心情。那是她这段时间反复提醒自己的一句话。毕竟还是有人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她想谢丞礼了。想起那晚的帕拉伊巴项链,他为她扣住项链时手指擦过她颈间皮肤时那一瞬微凉的触感,想起他低声说出那句:“我怕你会后悔。”怕她因为他的残疾而后悔。怕她把自己困在无尽琐碎与病痛里。怕她将来受了委屈但碍于道德都不肯说,只在心里藏着。温尔理解他,但更心疼他。所以她现在不逼他了。她只是在他不会觉得难堪的位置,陪着。等着。他回头的那一刻,她会在。——周五下午温尔临时加完一场春季快销支线的试穿会,出来时已经四点过。她没有回温氏,而是顺着文创园的长廊往街口走,想着顺路找个地方坐一会儿。节后工作恢复得太快,连午饭都是边改图边吃的外卖,胃里空落落的。街角那家常去的咖啡馆人满为患,她便往斜对面书店走去。打算买个新的手账本。书店在街角一栋红砖楼下,旁边是家插花工作室,背后则是一个不大的小花园。温尔不是第一次来,但今天刚转进巷口,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是一辆轮椅,靠在路边,银灰色的轮圈在下午变淡的日光下反射着温暖的光。谢丞礼身着深蓝色的夹克外套,安静地坐在轮椅里,江屿在旁边搬着一摞纸袋装好的书,正在后备箱整理。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停了下来。两秒后,她还是朝前走了几步,脚步并不快,在他身边两米的位置停住。“你来买书?”谢丞礼抬头,似乎并不惊讶。嘴角缓缓动了一下,声音淡淡:“嗯,买几本。”他今天穿得格外简单,手指搭在膝盖处,指甲修剪地极其干净利落,手指修长,食指和虎口因为推轮椅有极浅的薄茧。和在会议桌后不同,此时的他安静又随和,甚至有一种隐约的温柔,不显脆弱,反而更让人移不开目光。“好久没来,”他说,“家里的书都看完了。”“是吗?”温尔看了一眼他腿上的那摞袋子,“新买了什么?”“建筑史、材料工艺、还有……几本杂志。”他顿了顿,忽然说,“书店后面有个花园。”她没反应过来:“嗯?”“有时间的话,走走?”温尔没犹豫,只轻轻点了点头。江屿早已悄悄退开,把最后一本书放上车时说:“我去取一下后面的预订单。您慢走。”谢丞礼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手落在轮圈边缘,缓缓推动轮椅。后院的花园不大,是老洋房区常见的小型庭院,一侧是藤本月季的支架,另一侧是铺着碎石的弯道,尽头是一面绿植墙。阳光从上方斜照下来,花园边缘的灯还未亮起,只有墙角暖黄的橘子树在微风里轻轻晃着。院子里没别人,静得像被一层轻纱包住的世界。温尔站在他身边,不说话,也不刻意走得快。她知道他移动不快,于是她每一步都与他保持几乎相等的距离,不急不缓。“现在工作很忙?”他忽然问。“还好。”她回头看他一眼,语气平和,“冬残奥在倒数了,基本都在收尾。”“快销线呢?”“春季那边也在进最后一轮排版。”她顿了顿,“我的事不多,主要是负责衔接。”谢丞礼点点头:“你团队现在几个人?”“五个。”温尔回,“但分线很细,主视觉我自己试着做,辅助线有两个独立设计师。”他没再多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像是认真在记。两人走到花园尽头,阳光斜照在他肩上,显得轮廓干净又安静。温尔忽然轻声说:“我听说你最近不怎么去公司了,也不怎么出门。”“本来今天也不打算。”他望着前方,“但书店换了一批杂志,我刚好看到邮件。”她轻轻一笑:“所以就来了?”“也想看看外面的天。”话出口,他却像是意识到什么,忽然低头笑了一下。温尔没有接话,只静静站在他身边,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围巾垂在肩侧,脸侧泛着淡淡红意。她看着树影轻轻晃动,眼里藏着光。“我听江屿说你……在等一封回信。”她忽然说。谢丞礼垂在大腿的手指微微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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