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德国那边?”“嗯。”“如果有结果,你会告诉我吗?”他看着她,眼神柔下来,像是被她问住了,但带着淡淡的笑。“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为什么?”他静了一会儿,低声说:“怕你期待落空。”温尔没说话。她低头,看着自己鞋尖踩在碎石路上。“可你知道我期待的不是邮件的结果。”她轻轻说。他怔了一下。“也不是期待你康复。”她抬头,眼神极认真,“我只是等你回复我。”四周风起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光秃秃的树枝在步道落下寂寥的剪影。那一瞬的安静像是一种慢慢升温的熟悉,黄昏色的光斜斜照过玻璃窗,照在她鬓角,也落在他袖口。“你最近是不是瘦了?”他忽然看着女孩明显的下颌线问。温尔一怔,随即抬头,笑了:“没有啊。”“是不是你太久没认真看我了。”这句话落下后,两人都没说话。直到身后传来江屿的声音:“谢总,书我放好了。”谢丞礼点头。温尔也不再停留,只轻声道:“我还有点工作,先回去了。”“好。”他顿了顿,“我送你出去。”“不用了。”她说着,已经转身往外走。可刚走了几步,她又停下,回头看他。“谢丞礼,”她轻轻笑了,“今天的衣服好适合你,很帅。”他怔住了。那一瞬,轮椅在阴影里,他眼中微光浮动,耳尖泛红,却没有说话。直到她的身影走出花园尽头,他才重新抬起手,轻轻推了一下轮圈。阳光从树隙间落在他脸上,静谧无声。当晚十点,城西别墅。书房的灯光没开全,只亮着一盏靠近桌角的暖色台灯。电脑屏幕前,谢丞礼坐在轮椅上,静静翻看刚打开的邮件。是温尔发来的工作文档,那套支线试穿的结果总结报告,格式简洁明了,附带照片和记录,几乎没有多余修辞,细致得一如她本人。邮件的正文只写了三行。试穿过程中有一位模特反馈压线略高,我让团队做了微调。图纸附在附件第五页,如果你有时间,看看合不合适。ps:下次再遇见,我请你喝咖啡。那一句“ps”,字迹扫成了pdf附页的手写扫描,小小一行,藏在最末。谢丞礼盯着那一句话,没动。他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回,还是不回。他想她。他知道。可他的想念始终被训练成了克制扭曲的形状。他习惯把感情折叠起来,藏在深处,哪怕翻涌,在得到结果前,也要沉住气。他伸出手,点开“回复”键。但光标停在“hi”后面时,他却又慢慢删掉了所有字。最后还是退出界面,把邮件存入特别文件夹,然后移开目光,低头抬手,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旁边桌上堆着一叠打印出的医学资料,是德国神经修复团队回复的第二封邮件内容。江屿刚汇总成中英文双语版本,整整五十多页,细致到术前评估流程和术后康复配合建议。谢丞礼已经通读三遍。他取过笔,写下最后几个勾选,准备打包发回确认。深夜的窗外无风无雪,一切都静下来。他靠在轮椅背靠里,望向窗外,一言不发地坐了很久。直到十一点半,江屿敲门:“谢总?”“进来。”“德国那边今天回信很快,翻译那边已做初步通顺处理。您要定第二轮资料申请的节奏吗?”谢丞礼点点头,声音坚定而郑重:“定吧。”“好的。”江屿拿出平板要转身离开时,又听谢丞礼开口:“等我收到评估结果,排好日程,我会再见她。”江屿顿了顿,回头看他一眼,像是确认。他忽然有点讶异,多嘴问了一句。“那如果结果不理想呢?”谢丞礼微微偏头,望着眼前泛黄的灯光,轻轻笑了。“也见。”这两个字落下时,他语气里没有一丝迟疑。江屿也有些替他高兴,扬声回了句“好的”。谢丞礼靠在椅背里,喉结轻动了一下,手缓缓抬起,将一张便签纸从抽屉最下层取出来。纸角微卷,是温尔贴在康复中心留言墙上的那一张:我因爱你,而感到被爱。——尔尔他指腹轻轻摩挲那一行小字,眼神没什么起伏,但那一瞬间,他似乎再也无法对自己说谎。——隔日早上,江屿推门进书房时,看见谢丞礼穿着宽松的毛衣,坐在落地窗前的轮椅里翻书。茶几上摆着早饭盘,吃了一多半。江屿递上处理好的邮件草案,又道:“对了,昨天快递那边送来一件东西,说是您的订件。我让人放在衣帽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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