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吴碑叹了口气,软下声哄道,“就算要出门,也得跟爹娘说清楚不是?今早我还见你爹满嘴燎泡,你娘的眼睛都肿成桃儿了!”姜蜜儿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若非不得已,她也不想让爹娘担心的嘛!吴碑慌了神,忙不迭地掏帕子:“好好好,不哭了啊。镇北侯府不是你能待的地方,趁太夫人还没发现,赶紧辞了差事回家。吴叔叔去找你爹娘说,定不让他们罚你。”“已经发现了……”姜蜜儿一边抽噎一边道,“说是我做的药膳正对侯爷的失眠症,不让走。”侯爷能睡安稳了?吴碑一下子来了精神,拽着她往桌边坐:“快说说,你这两日做了什么吃食?”这失眠症他治了这么些年都没起色,早成了块心病。说起药膳,姜蜜儿瞬间就变了个人似的。她双眼亮晶晶,掰着手指头把药膳和做法事无巨细地罗列了出来。“不应该啊。”吴碑百思不得其解,“松针饮和栀子米糕我都试过,难不成你这丫头真有神迹?”姜蜜儿不好意思地笑,她也不清楚,兴许是缘分吧。他俩也没聊出个所以然来,时近中午,院外有人敲门:“姜大夫可在?侯爷命您过去一趟。”来人是陆沉舟的贴身小厮阿戟。他应该只有十几岁,是个喜庆的长相,脸上堆满笑:“侯爷午间有空,想请您过去商议药膳方子。”话音刚落,姜蜜儿的五脏庙就发出了抗议的咕噜声。她也不尴尬,只耸耸肩:“忙叨一上午,早膳都没来得及吃。”“哪儿能让您饿着呀。”阿戟变戏法儿似的摸出一包点心,“侯爷说不急,您先垫垫?”这还是她入镇北侯府以来,酸枣仁怀壁居里死气沉沉,连花木都耷拉着脑袋。一迈过那道沉甸甸的门槛,姜蜜儿就觉得浑身不对劲。院子的格局明明十分精巧,颇具匠心,怎么就像蒙了层灰,仿佛连阳光都透不进来呢?满院子也没点鲜亮的颜色。姜蜜儿忍不住低声问:“你家侯爷的品味一直都这么……独特吗?”阿戟当即就心有戚戚焉:“小的提过八回,侯爷只赏了俩字儿——”“什么呀?”“闭嘴。”姜蜜儿凑了过去,小声嘀咕:“怪不得他睡不好呢,我跟你讲哦,这环境对人的影响……”两人像两只躲在墙角咬耳朵的小松鼠,你一句我一句地嘟囔个没完。陆沉舟一直侧耳听着,等他们聊尽兴了,才咳了一声以示存在。姜蜜儿当场石化,她一点一点地转过头,就看到陆沉舟就在不远处的凉亭里,拿着折子看。“你家侯爷真是神出鬼没哈。”再一回头,阿戟早就若无其事地跑过去斟茶了——到底是跟惯了主子的人,胆子够肥!姜蜜儿深吸了口气,笑眯眯地走了过去:“侯爷睡得可好?”陆沉舟放下公文,指了一下对面的石凳,端起茶盏抿了口才道:“托姜大夫夸我品味独特的福,天不亮就醒了。”“哈、哈。”姜蜜儿干笑两声,“侯爷真幽默,蜜饯,对,天冬蜜饯!您尝尝可能入口?”听到蜜饯二字,陆沉舟的舌根就泛出些潮气。他捏起一枚丢进嘴里,甘润里带点清苦,果肉嚼着软中带韧。蜜甜在舌尖化开,喉头却缠上丝丝缕缕草木的清凉,像把暑气都冲淡了,越嚼越觉着这甜不腻人,倒有股子说不出的清爽。陆沉舟眉心常年堆积的褶皱渐渐淡开,他一连吃了五六枚,才淡淡地蹦两个字:“尚可。”又是尚可?姜蜜儿不服气:“阿戟,你家侯爷的饮膳谱子呢?”阿戟应了一声,见侯爷默认,便回堂屋去取。陆沉舟朝她面前推了一盏茶:“姜大夫孤身久居侯府,令堂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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