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蜜儿笑声如同银铃,清脆地漫过院墙。阿戟突然冒出头来:“姜大夫,好香啊。”“就知道你鼻子比松风还灵,给你留着呢。”阿戟笑嘻嘻地跃过墙头,钻入小厨房,捧出一碗冒着热气的骨头汤。他眼珠子咕噜噜地转:“我跟小黄它们吃一样的呀。”姜蜜儿笑着睨了他一眼:“不如你去尝尝它们碗里的,看看是不是一个味儿?”小黄仿佛听懂了似的,冲阿戟发出“呜呜”的护食声,逗得姜蜜儿又是一阵笑。阿戟瞄了一眼红豆豆手里的骨头,实在是太香了,就是狗饭又如何?他一口气喝掉,满足地拍了拍肚子,捞出骨头就蹲在猫狗旁啃得不亦乐乎。傍晚,暮色漫过屋檐,姜蜜儿已经在正堂布好了庆功宴。青瓷盘里码着酱牛肉块和炖得酥烂的羊腿,银碗盛着鸡肉蔬菜粥冒着热气,旁边还摆着撒了桂花的杂粮窝头,桌角用彩带系着骨头形状的庆功木牌,整桌都是专为松风精心烹制的热乎佳肴。为了能让小黄它们留足胃口,晌午的时候,她就控制它们不要贪嘴了。日头西沉,酉时刚过,松风走在前头,沈砚随后,一人一狗就这样慢悠悠地出现在了姜宅门口。“快请快请。”姜蜜儿蹲下摸了摸狗头。松风看到小崽子们,绕着它们闻来嗅去,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过每只小狗的脖颈,活脱脱一个阔别重逢的慈父。庆功宴分两席,狗狗们的矮桌挨着墙根,碗盏里堆得小山般高,另一侧圆桌虽菜肴简素些,却飘来勾魂摄魄的鲜香。甫一迈进门槛,沈砚就忍不住喉结滚动,双眸里有光闪过:“是鱼脍的蘸汁儿,混了芥酱的辛香。”“跟你家松风一样的鼻子。”姜蜜儿笑着做出请的姿势:“特意为你准备的活水晶。”姜家人都等在一旁,见沈砚落座,他们才逐一上了桌。林舒问:“侯爷呢?昨日不是说要来吗?”姜蜜儿执起银壶为众人斟酒,嘴角含笑:“宫里有事儿绊住了,会晚一些,让我们别等他。”“这是松醪酒,松针取太行深涧的头茬,松果要霜降后落地的,再配着定州的黑龙泉活水、黄黍小麦同酿,初尝甘润,后味微苦,最是安神解乏。”姜蜜儿眉峰扬起,眼尾微挑,不乏得意之色。经她改良,这酒更加精纯,推杯换盏间,席间诸人都有些上头。沈砚提起一杯,眼神迷离间吟出一句诗:“赊取松醪一斗酒,与君相伴沥烦襟。”姜蜜儿支着下巴歪在椅子上,脸蛋红扑扑,闻言击节称妙:“有文采!当浮一大白!”说着,她又饮了一盅。唯一清醒的庄玲轻轻拦住她:“慢些喝,当心明日头疼。”“好嫂嫂,我高兴嘛。”她的舌根发黏,眼神飘忽,“你知道吗?若是没有松风那灵鼻子,我和陆沉舟此刻指不定还在北境啃冰碴子呢。多亏了明澈兄慷慨,这般知己情分,岂有不畅饮之理?”沈砚虽然醉了,但也颇有礼数地自谦:“姜沈两家渊源颇深,我不过略尽绵力……”“两码事。”姜蜜儿摆摆手,险些将杯中残酒晃出,“你不仅将松风借给了我,还帮我分析局势,不惜牺牲名声来助我脱困,我应该再敬你一杯!”话音未落,又是一大盏入了肚。林舒被她说糊涂了:“什么叫牺牲名声?”姜蜜儿酒意上涌,踉跄着扶稳桌沿,把沈砚当初爽快退亲,又愿意再次登门提亲,只是为了救她不做妾的事讲了,姜家人听得一片唏嘘感叹。姜玉竹重重地拍了下沈砚的肩膀:“原还恼你纵着蜜儿胡来,现在想想,是我浅薄了,这杯就当赔罪!”初春夜寒,狗子们早就去院子里撒欢儿了,门关得紧。屋内暖意融融,酒香混着众人的笑谈声漫出来。檐下灯笼在夜风中晃出细碎光影,却照不亮廊柱后那个负手而立的身影。阿戟面露忐忑:“姜大夫……居然与沈府有过婚约?”要进宫似是有人把几枚青杏脯揉在心间反复煎熬,甜味渐渐散了,唯有酸涩残留。陆沉舟不习惯这种滋味,只觉得胸腔发闷,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咸涩。他后退几步,闭目深深吸气,直到面上重新扬起得体的浅笑,才示意阿戟上前敲门。木门“吱呀”轻启,恍若天光乍破,姜蜜儿清甜的笑靥便撞入眼帘。她自然地挽住他的臂弯,眼尾微弯:“怎的才来?酒都过三巡啦。”屋内众人纷纷起身相迎,陆沉舟抱拳正色:“抱歉,来晚了。”“罚酒罚酒。”姜蜜儿端上一杯,“我亲自酿的哦,松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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