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你不会懂的。”他不但不尊重她,还生怕她不知道,找打气球的老板付了二十块钱,用玩具枪打气球。奸商故意把气球弄得很远,枪也不准,稀稀拉拉中了一两个。关系户就搁那儿打气球,把她当背景板。林妮德忍了半晌,劈手夺玩具枪。“你知道你妈为什么那么保护你吗?”她看都不看,直接拉枪机,一连把他剩下的子弹全射空。弹无虚发,气球炸裂声接踵而至,她却朝他露齿笑,“就是想你这样有钱又无能的废物不被我这种什么都没有还饿了很久的穷鬼撕碎了吃掉。”那之后,关系户突然吃错药转了性,开始缠着林妮德,花也送了,烟花秀也放了,约她去兜风。他说自己心怦怦直跳,她跟他说,你坚持两个星期差不多了。妮德甚至不觉得好笑。花只是植物,烟花是有臭味的火光,兜风更是含义不明的活动,开着个机动车没有任何动机地乱窜,莫名其妙,浪费时间。果不其然,妮德总是知道的。两周后,他兴趣的确锐减,改泡起了大学生。关系户问她,看你也没男人缘,没谈过对象,想出家当尼姑啊?自从上次摊了牌,妮德对他也有话直说。老娘是女神仙,不谈恋爱,要找也找男神仙,跟你没关系。最后又说:“我有对象啊,只是现在不见面。”“为什么?你们阴阳相隔了?对象为什么不见?”对方困惑,“什么意思?”林妮德淡淡地说:“因为我有要做的事,他也有可以做的事。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那时候我们再在一起。”“你们约好了?”“不用约好。这就是真正的爱。”对方卡顿,质疑得天经地义:“我不相信有这种人,也不理解这种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无所谓,”她打断,“因为跟你没关系。”第三部分8一时间,没人说话。关系户有点不知道说什么,还在想,先带着残留的笑喟叹:“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位上司对他有一半的坦诚,也有一半敷衍:“外部,性格要能和睦相处,有磨合的余地。内部,要能互相认可对方的本质。你理解不了吧?”关系户愣了愣,心被难言的尴尬淹没。之所以难言,是因为他隐约感觉到,林妮德不是阴阳怪气,是真在陈述他理解不了的事实。幸亏他马上反应过来,反唇相讥:“你……这不就是吊死在一棵树上,没结婚就给人守贞呢!想不到你这么封建。”“你又搞错了。你听不懂人话?我拒绝的不是他以外的人,是不纯的东西。要是他跟我想法不同,那他也一样评价作废,从我这里打包滚蛋。爱这回事,要是你觉得经验越多、玩弄的人越多越牛,那也挺可悲的。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对牛弹琴。”她转背,“下午有个会要开,你去把表做了。”说完林妮德就走了。关系户怒从心起,发作不成,只好回去跟朋友们说。众人哄堂大笑。他的女友更是发言,说她记起以前看的电视剧,时隔多年的情侣,隔着墙,人光靠背影就发现对方,童年失散的兄弟姐妹,仅一眼就认出彼此。这都是戏剧,想想也知道,现实生活中,这些不科学的浪漫场面不可能发生,究竟是怎样的蠢货才当真。听到“蠢货”一词,关系户的大脑轻微转动了片刻。假如是蠢货,林妮德在事业上绝不可能那般得意。他想修订这个说法,可确实,正如现任女友所说,不是蠢货,怎么会对感情那样天真?他想不出理由,索性放弃思考,抛之脑后。笑着笑着,又有一个朋友插嘴:“但这不是同一种情况吧。失散重聚,那是物理奇迹。至于她说的约定,只要两人都想着对方,想法都一样单纯就能成。”笑声暂歇,气氛短时间有冷却的苗头。有人打断这个话题,举杯要干杯。大家立刻恢复了情绪,笑的笑,闹的闹,搂抱的搂抱,接吻的接吻,热舞的热舞,一派和谐。数年后,关系户和妈妈安排的相亲对象结婚,生了一个孩子,过得很幸福。从前的女友都是过眼云烟。婚礼和满月酒,林妮德托人送了红包,毕竟和他家的公司还有合作。去就不去了,和这人没有往来的必要,一如她最初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和他不是一个档次的,这种人的高低,不值得她多费心思。互相认定对方是蠢货或贱人,这是不同的人最简单也最常见的相处办法。其他人这么做,到底是节约时间还是没耐心仍未可知,反正妮德是前者。她真的要赶时间。奥运会前,堂哥在山下找活干,一次借了高利贷,去了砍头息拿钱去打牌,输光了被扣。妮德主动打给大伯,可以赎人,只要他乖乖听话,林家就不用断子绝孙。大伯原话是:“不怕,你嫂子又怀上了。他要没了,我就再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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