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旦沉醉男性系统,那就没有感情可言了。他们的孩子是个符号,他们的妻子是个符号,他们的朋友是个符号,他们的国家也是个符号。除了自身,所有人都只是符号,一种戏剧中的道具,缺乏实质主体、意义,只具备功能的东西。他们将所有人符号化,因此只能被符号化他们的人需要。不论爱恨,他们对待他人的做法是模板化演绎。自私的人不会珍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男性绝对是这一族群的最原始居民。这些人立志于把生活排演成一场以自己为主角的宏伟戏剧。有的入戏太深,亦或还残留着人性,才会对饰演“我的孩子”“我的爱人”的事物保有爱惜。伯父显然不是这种不伦不类的庸人。山里的人都很残酷,讲究实际。他很清楚,儿子没什么大不了,重要的是传宗接代。山里的人残酷这点,妮德也有遗传。她把它发挥到其他地方,比如不会用“或许妈妈还活着”的臆想自我安慰。她喜欢的安慰是——奋斗是正当的。奋斗能有钱,钱是个好东西。林妮德会买盛家灿的摄影集。钱有闲余后,能买齐的,她都有收藏。那个年代都是人肉代购,即专人赴海外采购,带回国内,交易平台稀少,全仰仗信用。盛家灿签了个好公司,虽然明显拍了一些不想拍的东西,但为他开拓了商业路线。每次千辛万苦弄到手,收到东西当天,林妮德都很高兴。平时她对人笑脸就多,所以难看出来。晚上不管加班到多晚,这一天,她都要洗澡,把头发也洗了,不紧不慢地吹干,用电脑放个好听的音乐,坐在床头开快递。书大约不会多干净,可她总错觉很干净。妮德坐在床头,一页一页地翻。对盛家灿的照片,林妮德有一套自己的评价。她在网上看别人的说法,有她赞同的,有不赞同的。她不喜欢看别人苛责他,她觉得那是他们没搞懂。从她的角度看,盛家灿的一切都洞若观火,即便有所迷惑,她也不会往坏的方向揣测。她知道,他是真正的艺术家,不滥交,不颓废,不装模作样,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她没写过什么文艺评论,但她有自信,如果要写,她的想法会比其他人都有建设性。可盛家灿工作好得夸张了,林妮德又不舒服。严重的时候,她都不愿多想。他混得太好,真叫人嫉妒。人都不想被丢下,而不同步是被丢下的常见原因之一。假如事情有变,林妮德不希望自己恨他。但她心里又知道,很难。她会恨死他的。即便是情感,人也有擅长和不擅长。恨可是她最擅长的。没有爱很难去恨。对山上人的恨来源于对妈妈的爱。对盛家灿,来源就只是盛家灿。林妮德从没登陆过小妮飞刀的qq。盛家灿能联系她的途径,她心里有数。她不想看到他给她的信息,不想知道他是否在想她,不想让自己和他处在不平等的境地。既然他茫然,那她绝不要像个渔夫或猎人似的有把握。她见过一次盛家灿,就一次。在上海,一个活动。当时的工作室承接了一部分项目,当天准备撤走,就遇到他。盛家灿是和客户来的,有两个摄影助理在,到场外拍互动。其实时间很紧,可他一直往后看,一有间隙就回头。妮德在二楼,他看不到的地方,心里纳闷是什么。后来看图纸,发现是工人在喂鱼。他对水池里的鱼和维护鱼的人感兴趣。很好笑,林妮德后来想起来还笑个不停。时隔多年第三部分9那座山很争气,或者说它足够美。有人会盯上它,进行开发,招标上匹配较好的法人和其他组织,这是它的实力,也是它的不幸。自然被人盯上多半是不幸。妮德要挖掘那座山的权利。她久在业内,为这处开发奔走多年,请各地的相关部门负责人吃饭喝酒,洗脚打牌。积累多年的履历和人脉时刻发挥作用,一切进展得很顺利。童年时,妈妈告诉妮德一个道理——“人定胜天”。后来妮德传授给自己的孩子,孩子却告诉她,这种思想落伍了。新时代的人们认识到,有些宏观的事物,微小的个人无力撼动,更不用提改变,不如“躺平”。妮德固执己见,却又灵活得很狡诈,说:“躺平可以,躺平也行。有的东西确实很难改变,但能自我改变,适应不同的时代,本身就是一种胜利。”躺平即调整自我,何尝不是努力的一种?林妮德喜欢胜过天,胜过命。孩子说不过她。妮德是不论如何都要赢的,最惨的境况下也要自我宽慰,找到赢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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