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突然把照片往抽屉里一塞,起身就往楼上走。“哎!信不回了?”张冠清在后面喊。“一会再说!”林烬头也不回,脚步声踩得楼梯咚咚响。阁楼窗边的书桌上,崭新的信纸已经铺好。钢笔吸饱了墨水,在阳光下泛着乌亮的光。林烬捏着钢笔,突然想起去年今日,林时蹲在书店门口背《滕王阁序》,背到“关山难越”时卡了壳,急得抓耳挠腮。他低头写下19372+片段1937年5月上海明德书店窗外的梧桐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初夏的阳光透过玻璃橱窗,落在柜台上的一叠信件上。林烬刚拆开一封来自北平的信,左南箫那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林兄:听闻沫沫他们已抵香港,甚慰。时局动荡,能走一个是一个。望儿还小,香港总归安全些。前日路过辅仁大学,见一群学生排演《放下你的鞭子》,忽想起当年在闸北夜校,沫沫还演过卖花女。若他日山河无恙,盼能再见他们一面,听林时那小子再背一遍《少年中国说》。北平近日风声亦紧,日军在丰台频频挑衅,恐大战将至。我近日将赴太原,若有机会,或可绕道香港看看他们。保重。南箫手书」信纸边缘有些皱,像是被反复展开又折起。林烬将信放回信封,又拿起另一封——宣雨青的字迹清丽工整,还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林先生:前日托添锦哥问了沫沫他们的地址,特地去圣士提反书院外看了一眼。林时长高了不少,穿着校服,倒真有几分读书人的样子。沫沫剪了短发,活泼得很,拉着秦望的手教他认路牌。望儿生得愈发像逸兴,虎头虎脑的,见了我竟还记得,喊了声‘宣姐姐’。我知劝不动你们离开,二哥亦是如此。他嘴上说着‘生意要紧’,实则暗中为前线筹措药品。你们这些人啊……若他日战事爆发,务必珍重。香港虽远,但总归是个退路。若你们改变主意,顾家的船随时可接应。雨青谨启」林烬将两封信并排放好,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远处传来日军的操练声,整齐的皮靴踏地声像闷雷一样滚过租界的边缘。张冠清从里屋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一摞刚到的《抗战三日刊》:“左南萧和宣小姐来信了?”“嗯。”林烬简短地应了一声,把信收进抽屉。“说什么了?”“说林时那小子穿校服人模狗样的。”张冠清嗤笑一声:“他要是能老老实实念书,我名字倒着写。”林烬没接话,目光落在窗外——几个日本海军军官正趾高气扬地走过街口,路边的报童低着头匆匆避开。杜老慢悠悠地踱过来,递给他一杯新沏的龙井:“左丫头和宣小姐有心了。”林烬接过茶杯,热气氤氲中,他仿佛又看见林时站在码头的样子——倔强地抿着唇,一言不发。“他们不会回来的。”林烬突然说。“是啊,”张冠清翻着新到的杂志,头也不抬,“所以他们得活着。”夜色沉沉,公馆里的壁灯泛着暖黄的光。程添锦站在窗前,指尖摩挲怀表上“程林氏”刻字,指腹碾过凹凸的笔画。表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烬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低哑:“你父母怎么说?”程添锦收起怀表苦笑道:“父亲还是一样固执……说书斋里的典籍带不走,他宁可守着它们。”林烬没说话,只是收紧手臂,掌心贴在他的心口,感受那里沉稳的跳动。“你把他们地址给宣雨青了。”这不是疑问句。程添锦“嗯”了一声:“她总归是放心不下。”林烬的唇贴在他的后颈,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谢谢。”程添锦低笑,转身面对他,指尖抚上他的脸颊:“谢我什么?”“所有。”林烬抓住他的手,拇指摩挲着无名指上那道浅浅的戒痕——他们偷偷烫下的印记,没有戒指,只有彼此烙进血肉的誓言。程添锦的眸光暗了暗,忽然低头吻上那道痕迹,舌尖轻轻舔过微微凸起的疤痕:“《诗经》里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林烬没让他念完,直接咬上他的唇。月光透过纱帘,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成一道密不可分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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