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长生笑着追上去,刚在他身边坐下,就被拽着靠在了肩头。陈伶的头枕在他颈窝,呼吸轻轻拂过皮肤,带着点刻意的蛮横:“借你肩膀靠会儿,敢动一下试试。”“不敢动。”简长生低笑着应,抬手搂住他的腰,指尖无意识地划着他后腰的软肉,“主人想靠多久就靠多久。”客厅的钟摆滴答作响,落地灯的光漫得越来越柔。陈伶的呼吸渐渐平稳,像是快睡着了,却在简长生想调整姿势时,忽然攥紧了他的衣角,声音闷闷的:“别动……”“好。”简长生放轻了动作,低头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像化不开的糖。脚踝上的铃铛不知何时安静了,只有彼此交缠的呼吸,在暖黄的光里织成一张柔软的网,把深秋的寒意都挡在了窗外。或许“主人”与“小狗”的界线还在,或许强势与顺从的拉扯未停,但此刻,在这盏灯下,在这交叠的体温里,所有的标签都变得模糊——他只是想靠在他怀里,他只是想抱着他,如此而已。夜色渐深时,简长生低头,在陈伶的发顶轻轻吻了一下。怀里的人动了动,往他怀里钻了钻,像只找到安稳窝的猫,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简长生收紧了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了些。这样,就很好。天蒙蒙亮时,简长生是被怀里的动静弄醒的。陈伶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半个身子压在他腿上,像只贪暖的猫。他的手还攥着简长生的衣角,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的纹理,睫毛上沾着点晨光,泛着细碎的金。“重死了。”简长生故意往旁边挪了挪,想逗他。陈伶的眼尾瞬间红了红,像被惊扰的小兽,却没抬头,只是往他身上又蹭了蹭,把脸埋进他小腹,声音闷闷的:“就不挪。”简长生低笑出声,没再逗他,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能摸到后颈那点温热的皮肤,像揣着个小小的暖炉。“起了。”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再睡就该落枕了。”陈伶终于舍得抬起头,眼底还蒙着层睡意,却带着点被打扰的恼:“要你管。”话虽狠,却乖乖撑起身子,只是起身时动作慢了些,手还下意识地往腰侧摸了摸——那里昨天被沙发扶手硌出了道浅红的印子。简长生看在眼里,伸手扶了他一把。陈伶的身体僵了一下,没躲开,任由他扶着站起来,只是耳根红得厉害,像被那点触碰烫到了。“去洗漱。”陈伶转身往浴室走,脚步却顿了顿,回头时语气硬邦邦的,“牙膏给我挤好,水温调热点。”“知道了,主人。”简长生笑着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口,眼底的温柔漫得像化不开的春水。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简长生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准备早餐时,脚踝上的铃铛轻轻响了声——是昨天答应陈伶要换的小铃铛,夜里找出来换上的,声线更细,像碎玉相碰。他刚把煎蛋盛进盘子,就听见浴室门开了。陈伶穿着件宽松的家居服,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水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滑,没入领口。他的目光扫过餐桌,在看到那碗温牛奶时,眉梢挑了挑:“又是牛奶?”“温的,没放糖。”简长生把筷子递给他,“快吃,凉了腥。”陈伶没接,反而往他身边凑了凑,呼吸带着点水汽的湿意,喷在简长生颈侧:“你喂我。”“主人,您都多大了。”简长生故意板起脸,却还是拿起勺子,舀了点牛奶递到他嘴边。陈伶张嘴含住,舌尖不经意间扫过他的指尖,像只调皮的猫。简长生的指尖猛地一颤,牛奶差点洒出来。“笨手笨脚的。”陈伶松开嘴,嘴角沾着点奶渍,眼底却闪着狡黠的光,“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着……”“留着浪费粮食是吧?”简长生接过话头,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奶渍,指尖故意在他唇上多停留了几秒,“那主人可得好好看着,别让我被扔掉了。”陈伶的脸瞬间红了,像被这句话烫到似的,猛地往后退了半步,攥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胡、胡说什么!”他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粥,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快吃你的,啰嗦。”简长生低笑出声,没再逗他,安静地坐在他对面喝粥。晨光透过窗户漫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陈伶的手骨节分明,搭在桌沿时,指尖偶尔会碰到简长生的手腕,像在确认什么,又像只是无意。早餐快吃完时,陈伶忽然放下筷子,盯着简长生脚踝上的铃铛看了半天,声音闷闷的:“这铃铛……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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