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亦是一桩好事,不是吗?
……
又是十几日如指间流沙,一晃而过。
魔宫似乎恢复了固有的秩序,甚至比时卿在时更显井然有序。
谢九晏拾回了过往的行事章法,裁决事务,接见部属,一切如常,只是神色仍未彻底舒展,亦变得渐渐沉默了下来。
派去寻时卿的人马一批批无功而返,回禀消息时,桑琅的头颅垂得一次比一次更低。
山雨欲来的氛围下,谢九晏批阅文书时走神愈发频繁,笔锋间亦透出一股无处宣泄的沉郁。
这日,例行巡视完魔宫外围阵法,谢九晏步履沉稳,玄色袍裾拂过冰冷玉阶,朝着主殿方向行去。
桑琅紧随其后,为今日又安然度过暗自舒了口气。
而终于得以离开那沉重的殿宇,时卿亦感受到一丝久违的“松泛”,虽然仍有所局限,但至少视野开阔了许多,不再是那令人窒息的四方樊笼。
她甚至颇有闲情地打量起这座栖身百年的魔宫,竟也不时窥见些往日未曾留意的景致。
又过了片刻后,时卿眉心诧异挑起,脚步亦慢了些许,染上几分犹疑。
这个方向……
并非通往魔君殿的路径。
几乎在时卿蹙眉的刹那,桑琅亦察觉了路线的偏移,他本欲提醒,目光不经意扫过前路,心头猛地一跳。
再看了眼前方君上那看似随意、仿佛漫无目的的步履,桑琅额角渐渐渗出些细密的冷汗。
“君上……”
他仅迟疑一瞬,便快步上前,带着提醒的意味低声道:“再往前……便是后山地界了,君上是要出去吗?”
“哦?是么。”
闻言,谢九晏脚步未停,连头都未侧半分,只极其平淡地应了一句,仿佛临时起兴:“无妨,许久未曾往这边走动,左右无事,便顺道逛逛也无妨。”
那口吻,倒真像是无意途经至此一般。
桑琅的心却瞬间沉到了谷底。
顺道逛逛?
他怎么不知道自家君上何时有这般闲情雅致了!
但是谢九晏已经如此作答,他总不能明着告诉他,此地不可涉足,岂不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是放任不管的话……
随着后山轮廓渐近,谢九晏的步伐便愈发快了起来,到最后,几乎算得上是迫切。
而桑琅的脸色也越发微妙,数次望向前方那愈行愈远的背影,急得掌心濡湿,却始终欲言又止。
眼见后山入口已在咫尺,在隐瞒不报与触怒君威之间艰难权衡了一霎,桑琅终于把心一横,咬牙欲要开口:“君上!前面——”
话还未落尽,谢九晏的脚步猝然僵滞。
即便不抬眼去看,桑琅也明白是发生了什么,心瞬间凉了半截,默默地将手捂住了眼,似乎有些不忍直视自己要面临的处境。
而谢九晏定定地立在缓坡边缘,目光死死攫住下方——那里,并非他记忆中那片赤红如荼、四季不败的扶桑花海。
映入眼帘的,是一垄垄整齐划一的碧色兰草,散发着陌生的清苦药香,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怎么回事?”
谢九晏脸上的平静轰然碎裂,眼底迸发出难以遏制的震怒:“是谁做的?!”
他分明记得,曾经、曾经……
时卿为了讨他欢喜,特意将这里栽满了一片扶桑花。
魔界之内,又是谁如此不知死活,竟敢擅自将其毁去!
“君……君上息怒!”
在谢九晏冷厉出声的一瞬,桑琅已然跪下,声音因为急迫而微微拔高:“并非他人擅动,是……是时护法!一年前,她亲自烧尽了所有的扶桑,种下了……七叶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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