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两人正在吵架、季松声音也中气十足,甚至还很欢快,但是……但她确实喜欢他啊。她是讨厌季松赌博,又不是讨厌季松。沈禾皱眉想了想,一把将汤婆子放到了侍女手中:“田田,你拿着汤婆子暖暖,我出去看看。”田田低头笑。田田也是沈家送来的姑娘,名字出自“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还是沈长生亲自给起的,跟着沈禾也有十来年了,自然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她给面子地皱眉担忧道:“好啊好啊,姑娘快去看看,免得姑爷真的被打坏了。”沈禾假装听不懂田田语气里的戏谑,三两下就跑到了门口,毫不迟疑地打开了屋门——正好瞧见季松左臂撑在屋门侧的墙上,垂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见了动静,季松笑吟吟地抬头望着她:“苗儿总算舍得出来啦?”沈禾下意识去打量季松——他身上的腰带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外衫松松披在身上,胳膊也没在袖子里;他面容并不显得苍白,甚至有些红润,眼睛也亮晶晶的,里面满是笑意。见沈禾紧张地打量自己,季松放下手臂,脚步轻快地上前两步,手还不规矩地去摸沈禾的脸。沈禾下意识后仰身体,避开了季松的手。季松有些惆怅。他垂了手轻笑:“苗儿,为夫挨了好大一顿板子,这会儿皮开肉绽,疼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要不,你跟我回主屋去睡?”“刚好替为夫涂药。”沈禾咬咬牙,再咬咬牙。他这副不知羞耻的样子、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这样身轻如燕的行动,哪里像是刚刚挨了一顿板子的人?可见季侯爷虽然确实打了他,但毕竟心疼儿子,这顿板子也没重到哪里去。见沈禾咬牙沉思,季松悄悄往前挪了几步,趁着沈禾失神,就要将一条腿伸进屋中——刚好撞到了屋门。沈禾见他动作,眼疾手快地关上了屋门,这会儿后背抵着屋门心有余悸:“夫君另找别人替你涂药吧。”“我没有替人涂过药,笨手笨脚的,别把夫君给弄疼了。”“再者说了,我即便和夫君住在一块儿,也不能替夫君分担痛苦。”“我还是在这里替夫君祈福吧。”季松许久没有回话,沈禾又担心起来,悄悄透过门缝去看季松的身影。但没看到。季松额头又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他吃力地将手臂撑在墙上,努力靠在墙上歇息着。疼啊,说话疼,走路疼,一举一动都疼。可再疼也得忍着。季松靠在墙壁上仰头笑:“苗儿当真不出来。”“好吧好吧,那我就自己回去。”他声音没有一丝异样,但他撑不了多久,为了防止时间长了露出破绽来,当下也不敢多留,强撑着若无其事地回了主屋。沈禾一开始透过门缝看季松,后来悄悄把门打开地大了些,最后露出半尺长的空隙来,见季松行动无恙,方才放下心来,安心地回去喝汤了。季松虽然走着,但他竖着耳朵听后头的动静,听见屋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季松再也支撑不住,一个腿软跌跪了地上。李斌一直关注着两人呢,这会儿见季松跌倒,当即悄悄跳到他身边,拉着他手臂将他背在身后,三两下背进主屋去了。趴在床上,季松总算舒服些了,但想起今日的事情就止不住地笑——他的苗苗以为他欠了赌债,怕他被打断腿,结果连自己的嫁妆都掏出来了。银票不够就当首饰,那么漂亮的首饰,她一点也不在乎。后来听说他挨了打,也不顾两人在吵架了,当即跑出来看他的情况。而且……他的苗苗还说要和他做真正的夫妻。季松想想就心动。他的苗苗是那么个矜持内敛的人,青天白日地说这件事,要不是那人来的不是时候,他绝对当时就把她给要了!可惜啊……眼前多了把茶壶,季松信手接过,喝了一口就有点喝不下去了——他现在嘴里又干又苦,茶也又苦又涩,难喝啊。可他确实渴……季松皱着眉头就要接着喝,忽然听见个兴高采烈的声音:“五哥!梨汤!”“那个,厨子说,嫂子担心你挨了打、心火旺,说让你喝点梨汤润润心肺……”“还特意放凉了才给你送过来,说是清热止痛。”季松面上的笑便更大了。他随手将茶壶塞给旁人,撑着身子殷殷切切地望着梨汤——梨汤正被亲卫捧在心口处。似乎是刚刚从外边进来的缘故,莲花纹青花瓷盏的杯壁上蒙了一层细密的水雾,一看就知道在外面放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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