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怔怔地望着长平侯,看着他眼中的欣慰,似懂非懂,眼眶却泛起了热意,“嗯!”长平侯笑道:“爷爷很高兴,能再一次看到咱们五郎如此勇敢。”宋余说:“爷爷不生我气吗?”长平侯道:“生你的气作甚,你做错事了吗?”宋余抿紧嘴唇,却摇了摇头,道:“没有,孙儿没做错。”“哈哈哈,”长平侯笑道,“既没做错就不要怕,抬头挺胸,让他们都知道,咱们长平侯府的宋五郎,包括咱们长平侯府,都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宋余看着长平侯,重重的“嗯”了声,他道:“孙儿明白了。”“好了,瞧这脏兮兮的样子,”长平侯说,“回去让大夫看看,别留了暗伤,再沐浴换身衣服。”宋余应了声,退到门边时却停下脚步,回身看着长平侯,老人仍看着他,见状道:“怎么了?”宋余沉默片刻,道:“爷爷,五郎以前是不是让您很失望?”长平侯神色微震,看着宋余,叹了口气,说:“爷爷不失望,爷爷是心痛,没能保护好五郎。”宋余眼睛登时就红了。直到宋余走出院子,长平侯失神地站了许久,他回过神,长长地叹了口气。宋成道:“侯爷,五少爷这是好事啊。”长平侯笑道:“是好事,我就知道五郎是个有气性的孩子,”他顿了顿,脸色稍沉,道,“只是郝家这回也着实过了,打狗还要看主人,今日当着五郎的面就如此欺负他,明日是不是就要纵恶犬去咬他了?”宋成也有些气愤,却踌躇道:“可那到底是陛下赏赐的御犬,可长义伯如今风头正盛,若是他反告恶状……”长平侯冷笑了一声,他闭上眼思索片刻,道:“我听闻御史台陈大人的独子半个月前在狗坊被狗咬伤,当晚就去了?”宋成说:“是有这么回事儿,听说陈大人一直想查那几处狗坊,可惜狗坊背后都有人,不了了之。”长平侯道:“给陈大人递个帖子,就说本侯请他过府一叙。”宋成:“是,侯爷。”宋余起初还有些担心,后来见府中平静,他大伯宋廷微也来过问了一番,只让他安心便是,并未多说什么。宋余看着宋廷微离去的背影,恍惚了一下,他猛地发觉其实自己实在幸运,即便他不曾为宋家争光,甚至因着他的不聪明让长平侯府饱受冷眼,府中并未如何当真苛待于他。从前这些都似笼了一层雾,隔着一层,不知从何时起,雾散了,他望去,尽都是拳拳爱护。宋余发觉自己好似清明了许多,好像从前是愚钝的痴儿,突然间渐渐开窍知事。宋余将自己的感受说予了容老大夫,容老大夫是宫中退下来的御医,医术高超,这些年一直都是他为宋余看诊断脉。彼时容老大夫正在为宋余施以针灸,他伤了脑袋,头上也扎了满头的银针,好似脑袋上顶了个刺猬。他闻言沉吟片刻,手上却轻轻捻动着银针,道:“如此甚好,这些年五郎没有白遭这些罪。”可不是遭罪,要知当年宋余从山崖底下背上来时只吊了一口气,就是送入京都时,也是拿百年老参吊着命。这些年里,黄汤都不知饮过多少,更不要说针灸药浴。容老大夫经手了这么些年,也不得不叹宋余心性坚韧善忍,这些都已经嵌入了他的骨血,纵然前尘尽忘,有些东西却不会消失。宋余腼腆道:“这些年多亏了容爷爷劳心劳力,亲自为我治病。”容老大夫笑了一下,道:“老夫是大夫,看病消灾本就是分内之事。”宋余摇了摇头,道:“若不是容爷爷妙手回春,我说不定早就没了,容爷爷对五郎有救命之恩。”容老大夫并非施恩图报之人,可听得宋余这话还是熨帖,他道:“我给你再调整一下药方,药还是按时吃,不可断了,若有什么事,及时告知我。”宋余应了声,他仰起脸望着容老大夫,道:“容爷爷,我好了就能想起过去的所有事情吗?”容老大夫看着少年青涩秀气的面容,道:“五郎,为医者,老夫也不敢断定是不是能全然想起,不过看情况,即便不能都想起,约莫也能恢复一些。不过你既叫我一声爷爷,老夫便算作你长辈,有些话还是想说予你听。”宋余:“嗯。”容老大夫一边取针,一边道:“人的身体有时就如同药篓,它所能承载的东西是有限的,一旦塞的东西多了,再坚固的药篓也会坏掉。人的身体又比药篓多了几分灵性,为了不至崩坏,就会刻意遗忘一些东西,让它足以勉强维系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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