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吗?”宋余似懂非懂,半晌,道:“容爷爷的意思是我之所以不记得过去,不止是因为伤了脑袋,还因着那些事太痛苦,所以我将它们忘了?”容老大夫道:“五郎是个聪明的孩子。”“既然已经选择了遗忘,又何必执着于想起,”容老大夫说,“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人得往前看,也只能往前看。”宋余说:“可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想想起,我有时做梦,梦里都是那些事。”“那是不是说我忘得不甘心,”宋余抬起眼睛,看着容老大夫,很认真道,“爷爷说我是个勇敢的孩子,或许曾经我因为受不住选择了忘记,可我不能一直逃避,我不能永远都做一个懦夫。”容老大夫哑然。他苦笑一声,这还真是宋廷玉的儿子,他摇摇头,罢了,人各有命。宋余几日都不曾再见姜焉,他想起姜焉在他面前说起的那些话,有些羞赧不自在,可姜焉当真不再来,心中又有点儿不可言说的失落。他想,莫不是齐安侯生气了?也是,他那日话都说不清楚,便落荒而逃,齐安侯就是气恼,也在情理之中。他失落也好没道理,姜焉若是生了气,不再喜欢他,他该松口气才是,毕竟他觉得姜焉实在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他的朋友屈指可数,要是失了姜焉,宋余还是很舍不得的。可宋余心里就是有点儿不痛快,一颗心都起起落落的,全然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五郎,五郎?”阮承青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纳闷儿道,“我和你说话呢,怎么不理我?”宋余回过神,挠了挠脑袋,道:“你说什么?我方才走神了。”阮承青道:“我和你说南城那些狗坊的事儿呢。”“……狗坊?狗坊怎么了?”宋余愣了下,就听阮承青说,“这么大的事儿你竟不曾听说!御史台陈大人一纸状纸将南城的狗坊告到了京兆尹梁大人处,事儿闹大了,皇上让我哥去查呢。”宋余不期然地想起了自己同郝如非的争执,他道:“后来呢?”阮承青说:“后来……后来可了不得,你可知那几个狗坊都干了什么?那些狗坊平日里豢养凶犬相斗以此开赌局牟利,”他压低声音,道,“听说为了激起恶犬凶性,还将人放进去,让人与犬斗,甚至拿人肉来喂养!”宋余睁大眼睛,震惊道:“他们疯了?!”阮承青说:“可不是疯了,简直岂有此理,竟然敢如此草菅人命!”“时下京都贵都崇尚养犬,狗坊为了配种养出漂亮的小犬儿,巧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阮承青道,“闹出了好几条人命,这几日锦衣卫查狗坊,平日里不敢得罪狗坊的苦主都去了京兆府击鼓鸣冤。”宋余说:“不过几座狗坊,怎么敢这样大胆?”坐在二人前头的黎川闻言回过头来,道:“五郎这话就说岔了,这儿可是京都,能将狗坊开得这样大的,背后岂能无人?”宋余哑然。阮承青道:“黎兄这话说的是,我听说其中一处的幕后主人就是长义伯府。”宋余:“郝如非?”阮承青笑嘻嘻道:“就是他,皇上震怒,让长义伯和郝如非都在府内闭门思过。”黎川冷笑道:“与民争利,草菅人命就一个闭门思过?”阮承青扯了下他的衣袖,道:“慎言。”“此事锦衣卫还在查,等事态分明了,”阮承青说,“皇上定会惩处长义伯府的。”黎川淡淡道:“长义伯府内可还出了一位贵妃娘娘,到头来,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阮承青摇摇头,说:“这事儿可不同,”他看向宋余,说,“说来也怪,宋大人也递了折子参长义伯府呢,就连齐安侯掺和进去了。”宋余呆了呆,他大伯参长义伯自是因为他,可怎么齐安侯也牵涉其中,他问道:“这和齐安侯又有什么关系?”阮承青道:“听说齐安侯是去凑热闹的,谁知里头正斗犬呢,谁知相斗的恶犬突然发了疯,差点咬伤了齐安侯。”宋余闻言脸色微变,道:“齐安侯被咬伤了?”阮承青:“昂,是吧,”他奇怪道,“你和齐安侯不是一向交好吗?他这几日都在府中养病,你不知道?”宋余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话。齐安侯府内。姜焉正躺在罗汉床上摆弄手中的鲁班球,他又摇了摇,里头传来珠子碰撞的声响,听着,不知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一旁赫默道:“侯爷,你已经叹了一上午的气了。”“你懂什么,”姜焉在床上翻了个身,鲁班球滚落掌心,他又叹气,道,“赫默,你喜欢过人吗?”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和预知系统相爱相杀[天灾] 我与魔教少主二三事+番外 她那么癫,你惹她干嘛[快穿] 宿主专治各种批事 [原神]全提瓦特最靓的崽 掌门她命中缺金 协议结婚的妻子不想离+番外 [崩铁]单休工作日该怎么办?+番外 遇京成路+番外 红楼之宝钗也有姐姐 愿君世世安CP 快穿之为女儿们的幸福而努力奋斗 [原神]我在提瓦特靠磕CP存活+番外 被遗忘的白月光CP 不熟[gb] [综英美]万人迷翻车实况+番外 穿成一只炮灰女妖怎么破[主西游]+番外 末世重生,不止我有金手指 无限恐怖,但有猫猫 快穿之反派他是偏执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