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焉听着宋余的话却恍了一下神,若是最初听得宋余说这样的话,他会欣喜不已,可现在他却有些迟疑。旧事血腥残酷,忘了未必不好,宋余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一旦想起,于宋余而言,当真是最好的吗?姜焉耳边又浮现那日在粮行中听来的旧事,心中踌躇不已。宋余本以为姜焉听到这个消息会很高兴,却没想到他走了神,“侯爷,怎么了?”姜焉回过神,道:“没什么,话说回来,宋余,你怎么管阮承青就是亲亲热热的二哥,管我就是一口一个侯爷的?咱俩可是相好!”宋余说:“不称侯爷称什么……”姜焉以手背蹭了蹭他的脸颊,道:“姜焉是我的中原名字,檀罗奚是云山部族名,当然,五郎你年纪比我小,也可以叫我一声好哥哥,”他最后那几个字是带笑说的,透着说不尽的缱绻暧昧。宋余耳朵红透,“啊……”姜焉捏了捏他的耳朵,齿尖发痒,想咬上一口,道:“算了,不逗你了,陛下给我赐了字,叙宁,姜叙宁。”宋余讷讷地应了声,却不好意思叫出口,闷头往前走,姜焉突然道:“五郎,你若是想起从前的事……”宋余一怔,道:“想起不好吗?”姜焉斟酌着道:“有些事忘了比记得好。”宋余笑了下,看着姜焉,道:“你怎么和容爷爷说一样的话?”“既是我的过去,总不能弃之不顾,那也是我呀。”宋余目光落在前头,冬日迟迟的阳光惫懒地爬出云头,挂在树梢,光晕落在宋余白皙细腻的脸颊,竟有种薄而韧的力量,他说,“何况那里有我阿爹阿娘,为人子,怎么能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如何故去的?”姜焉怔怔地看着宋余,竟莫名地被震慑住,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心脏似狠狠攫紧,用力攥了一把,让他眼前头晕目眩,酸胀苦甜,百味陈杂。姜焉想,完蛋了,宋余好像总能让自己更喜欢他。在被宋余带回府时,姜焉伤养得好些便离开了,那时他是想一去不回的——本也就是萍水相逢,姜焉心里还有些瞧不上宋余的痴傻和无谓的良善。再相逢,他见宋余无端被郝如非欺负,很是恨铁不成钢,相处日久,他知道宋余就是昔日风雪关的遗孤,更猜出宋余便是当年他寻找了许久的人,那种不甘就更浓了。姜焉执着于寻找宋余的过去,未必没有寻找往昔影子的意思。说来说去,姜焉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当初的那个宋余,不是今日痴傻的宋五郎。可今日,姜焉猛地醒悟过来,无论是过去的宋余还是今日的宋余都熠熠生辉,让他忍不住为之驻足。不同于过去的外露,今日的宋余秀于内,愈是细看,就让人愈是喜欢。“忍不了了,”姜焉突然抓住宋余的手,说:“宋余,我想亲你,我能亲你吗?”宋余呆了呆,脸颊刷的红了个透,攥着他的那只手也是滚烫的,姜焉目光灼灼,眼神很急切地盯着他的脸,翕动的浅色嘴唇,“可以吗?”心中澎湃激荡的感情让姜焉无法自持,偏又莫名地想得到宋余的允准。宋余简直不知如何回答,闪躲小声道:“……不,不好,这里是国子监。”人来人往,更是圣贤地,岂能如此亵渎。姜焉失望地说:“好吧,”却将掌心的手凑唇边亲了一下,齿尖还咬了口,他道,“那就这样吧。”姜焉动作好快,宋余还没反应过来,等他缩回手,指头只残留了一点灼热的触感顽固地盘桓着。宋余掩耳盗铃似地将手藏入袖口,喃喃道:“你怎么这样……也太大胆了,若是被人看见怎么办?”姜焉看着他笑,说:“不会被人看见的。”宋余都不敢和他对视,冷不丁的想到什么,顿时慌张不已,“完了,要迟到了。”姜焉吭哧吭哧笑,说:“小鱼儿快快游,慢了就要被捉进锅里焖煮煎炸了。”宋余无暇再管他,眼见四周没有师长,抱着书袋拔腿狂奔,身后传来姜焉的大笑,“被捉了也不要紧,我在外头接着你啊!”宋余咬牙,这个坏姜焉!就如阮承青所说,东城狗坊一案确实僵持住了。京都不大,片瓦砸下去都能砸着几个官,沾亲带故,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不要说狗坊这样的暴利之地。那几间狗坊说是狗坊,往来也多达官贵人,除了赌斗,更涉皮肉生意。有些事就是如此,不查则罢,一查让人瞠目结舌,且不说别的,只单单它们能在京都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拓开这样广阔的楼阁斗场,就不得不让人猜测里头是否有侵地之嫌。更不要说这样大的生意往来,背后大都不止一个主子,总之查下去,只怕动静不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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