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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但薰子无视了渡边的话，朝轮椅后方移动。

&ldo;假设是不行的对吧?那如果实际上真的发生了案件呢?&rdo;说着，她双手将菜刀高举过头，&ldo;请用你的眼睛看仔细了。&rdo;

美晴尖叫起来。

&ldo;住手，薰子!&rdo;和昌向前跨出一大步，张开手臂，&ldo;你疯了吗?&rdo;

&ldo;别过来!我是认真的!&rdo;

&ldo;那可是瑞穗啊，是你自己的女儿啊!你明白吗?&rdo;

&ldo;所以我才这么做!&rdo;薰子悲哀地盯着他，&ldo;现在瑞穗简直被当成了一具活着的尸体。我不能让她置于这么可悲的立场。她是生是死，就让法律……让国家来决定吧。如果国家说瑞穗早就死了，我就不会被判杀人罪。如果说她还活着，我就是谋杀。但我会满怀喜悦地去服刑，因为我一直护理到今天的瑞穗的确是活着的，被白纸黑字确认下来了啊。&rdo;

她发自内心的呼喊让和昌心情激荡，他瞬间甚至觉得，既然她喜欢，索性就让她这么去做吧。

&ldo;可要是那样，你就再也见不到瑞穗了啊，也不能再护理她了。这样也无所谓吗?&rdo;

&ldo;老公，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你不是觉得瑞穗早就死了吗?那我这么做不是挺好的吗?人不会死第二次。&rdo;

&ldo;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做这种事。把刀子插进心爱的女儿的胸膛……&rdo;

薰子似乎心意已决，大幅度地挥舞着菜刀。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ldo;不要!&rdo;

薰子停下了动作，朝声音来处望去。

若叶浑身发抖，缓缓走上前去，就这样一直走到薰子面前，方才站定。

&ldo;薰子阿姨……别杀她，别杀小穗。&rdo;和刚才的叫声相比，她的声音又微弱下来。

&ldo;退后，小叶，血会溅到你身上的。&rdo;薰子的声音很平稳。

但若叶没有后退。

&ldo;求求您，不要杀她。因为若叶觉得她还活着，觉得小穗还活着。我希望她活下去。&rdo;

&ldo;你……你不用硬逼自己这么想。&rdo;

&ldo;不是的，若叶没有逼自己。小穗是代替若叶成了这样的，那天，她要替若叶去捡戒指，才成了这样。&rdo;

&ldo;戒指?&rdo;

&ldo;若叶很害怕，从来没有对人讲过。是若叶不好，戴着戒指去游泳……游就游了，还把戒指掉进了水里……一个戒指算得了什么啊……如果当时溺水的是若叶就好了，现在就不会弄成这样了。薰子阿姨……若叶希望小穗活下去啊，不想让她死掉。&rdo;若叶边哭边说。

这件事和昌是第一次听说。看见薰子和美晴震惊的表情，他知道她们也是如此。

&ldo;是这样啊。是这样吗……&rdo;薰子喃喃道。

&ldo;阿姨，对不起，对不起。等若叶再长大一点儿，就会来帮阿姨，帮您照顾小穗。所以，不要杀小穗，求您了。&rdo;若叶的泪珠啪嗒啪嗒落在地板上。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和昌也没有做声，只定定地凝视着女孩微微颤抖的背影。

薰子叹了口气，缓缓垂下了手里高举的刀。她将刀子紧紧握在胸前，闭上眼睛，似乎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终于，薰子睁开眼，离开了轮椅。她把菜刀放在桌上，走到瑞穗身边，双膝跪地，将她拥在怀里：&ldo;谢谢。&rdo;

&ldo;阿姨。&rdo;若叶的声音细细的。

&ldo;谢谢。&rdo;薰子又说了一遍，&ldo;阿姨会期待着那一天到来。&rdo;

听了这话，周围的人们才松了一口气，和昌也是其中之一。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腋下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ldo;姐，&rdo;美晴走了过去，&ldo;我对小穗说话，并不是什么演技。你觉得在教堂里祈祷的人们，他们的声音是演技吗?即便到了今天，在我眼里，小穗仍然是我可爱的外甥女。&rdo;

薰子的脸色缓和了，点点头。&ldo;我已经明白了。&rdo;

一阵无力感袭来，和昌疲惫地靠在墙上，视线与身边的渡边相交。

&ldo;我们也该撤了。&rdo;刑事课系长说。

&ldo;不用把我带走吗?&rdo;薰子松开若叶，问道，&ldo;我是杀人未遂的现行犯啊。&rdo;

渡边皱起眉头，摆手道：&ldo;您开什么玩笑。&rdo;接着他对和昌说：&ldo;我会对上面好好解释的。只是家庭纠纷罢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rdo;

&ldo;拜托您了。&rdo;

&ldo;明白。不过啊，&rdo;渡边耸耸肩，&ldo;这还真是一段丰富的经历。&rdo;

和昌默默低头行礼。

把警察们送到大门，回到客厅的时候，星野也在做回去的准备。

&ldo;老公，&rdo;薰子走了过来，&ldo;我要谢谢星野先生。这么久以来，真的太感谢了。&rdo;她双手合拢放在身前，鞠了一躬。

和昌看着星野：&ldo;是吗?&rdo;

星野点头。&ldo;夫人说我可以不用再来了。任务完成。&rdo;

&ldo;要给瑞穗做锻炼，我一个人就够了。&rdo;薰子续道，&ldo;只是，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看见了。&rdo;

和昌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ldo;好的。&rdo;

&ldo;好了，&rdo;薰子用明快的声音说，&ldo;各位，今天我们是为什么聚集在一起的呢?我们家小王子的生日会该开始啦!&rdo;她环顾室内，看见墙角缩成一团的生人，赶忙过去将他一把抱起，&ldo;刚才打了你，对不起，原谅我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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