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顺着苏见白的目光往回看,立于她身侧的郁昶正淡漠不语地对他对视,分明是不置一词,却仿佛比千言万语还管用。
“是,我知道了,我去还不行吗!”苏见白赶忙改口,生怕慢了一刻,他总觉得自己的尾巴现在还隐隐作痛。
叫那郁昶瞧上一眼,他只怕要短命三年。
文玉倒没什么多的话与苏见白说,见他应承下来,她稍稍松了口气。
不论是贾亭西也好,或是闻良意也罢,更别说余下的那些衙役、仆从,说到底都不过是肉体凡胎罢了。
后春山中若真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还是要知枝和苏见白看顾着,她才能放心。
“记住。”文玉左右环顾着陈知枝和苏见白,千叮咛万嘱咐,“只需在山脚下搜寻便是,一切小心、不可冒进。”
“是,姑姑放心。”陈知枝坚定地颔首。
苏见白的狐狸眼睛一打转,觉察到不对的他便追问道:“那文小宝是上山祈愿,又不是下山祈愿,若只在山脚搜寻能查到什么?”
他话音未落,便在触及到郁昶的目光之时,赶紧挪步往陈知枝身后藏。
“山中自有我与郁昶。”不同于郁昶的少说多做,文玉耐着性子解释。
后春山乃是她师父句芒上身的洞府,梧桐祖殿更是她生长的地方,其中的形式她再清楚不过。
更何况她与郁昶的修为在陈知枝与苏见白之上,由她二人去应对山中的未知,最为合适,也最为妥当。
知枝半人半妖、道行尚浅,苏见白又是个空有法宝却疏于修炼的二世祖,应付应付外围便好,不该去山中涉险。
“好好好,就这么办!”苏见白一锤定音,一反常态地满口答应下来,“本大爷就听你调遣一回。”
只是他似乎丝毫未曾察觉到文玉的考量,否则不知会否有现下这般听话。
郁昶冷眼扫过这只白毛狐狸,心中与口中俱是一默。
“且慢!姑姑!”文衡抬袖止住苏见白转身欲走的动作,同文玉问道,“诸位皆有安排,不知我与小濯……”
文玉轻轻叹息一口,不忍的目光抚过文衡的面庞,而后同她身侧的宋濯交代着,“宋濯,你带文衡回府休整,等我的消息。”
“姑姑……”宋濯心知衡姐不会轻易答应,是以有些犹豫。
可一见文玉的眼色,他不知为何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姑姑。”
“姑姑,不可。”果不其然,文衡一开口便是拒绝,“小宝是我妹妹,奇瑛亦如我兄弟,我怎么能舍下她二人的安危,独去休息?”
宋濯早知如此,轻声宽慰道:“衡姐。”
“我与知枝同去。”文衡撇下宋濯坚持道,便是连自己如何行动亦想好了。
面对文衡的提议,文玉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你可知关心则乱,你如今的情形,不适宜在外走动。”
“宋濯,带你衡姐回去。”文玉同宋濯吩咐道,而后拍了拍文衡的手背,“在家中安心等小宝回来,我说到做到。”
此时此刻,姑姑的安排的最妥当的法子。
宋家大郎与闻家的三位公子皆不在江阳,余下的小一辈中,向来是由她文衡做主最多。
往日她不是操持这个,就是烦恼那个,如今姑姑回来了,姑姑便是她们的主心骨。
仿佛一切有姑姑在,便是天塌下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姑姑……”文衡眼含泪意,没再出言反驳。
宋濯见此扶着文衡往来时的马车上走,并与文玉辞别,“一切拜托姑姑。”
文玉颔首,而后同陈知枝她们几个嘱咐道:“这就去办,要快!也要当心!”
“是!姑姑!”陈知枝与苏见白对视一眼,赶忙领着闻良意往回城的方向去。
如今只她三人,自然可腾云驾雾、移神幻影,不必乘那慢吞吞的马车,是以只片刻功夫,便不见了人影。
文玉琢磨着后春山中的事,略有些出神,毫无察觉间,甫一转身便径直撞上了郁昶的胸膛。
“嘶——”文玉闭了闭目,颇有些无奈,“你这鳞甲,很是坚固。”
郁昶微微抿唇,是转瞬即逝的笑意。
什么时候了,文玉还有心思同他玩笑。
不过她似乎向来如此,永远挣扎向上,永远斗志昂扬。
“我与你同去。”郁昶垂眸扫过自己的胸膛,再瞧瞧文玉的面色,低声道。
文玉拍了拍手,故作奇怪地横了郁昶一眼,“那是自然。”
言罢,文玉转身向着来时路而去。
青山依旧在,玉兰始盛开,雪后的沅水河面上浮光涌动似金箔闪烁,静影澄明犹玉璧其中。
陵园依山傍水,是绝佳的所在。
文玉深深地吐纳一口,她相信玉兰会有再开的时候,她与宋凛生亦总有再见的那天。
郁昶并不急着跟上文玉的步伐,只落在后头静静地看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中行过,留下串串印记。
就如同风过留声、雁过留痕,天地之间、六界之中,没有什么能有毫无痕迹地发生,再不知不觉地逝去。
只要存在过,总有迹可循。
更何况,还是这样拙劣的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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