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昶沉默着,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窍。
“文玉。”郁昶加快步伐,竞走几步与文玉并肩而行,“文玉。”
可文玉沉浸在自己纷乱的思绪当中,对于郁昶的呼唤仿若未闻。
她现在很……无措,文玉只能这般形容自己。
分明已经告诫过自己太灏帝君的身份,可是她背过身来仍会忍不住怀疑,树上无两片全然相同的树叶,世间却有如此相像的两人吗?
只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还是前往中洲之地、平定祸乱要紧,这样才不算有负师父、有负众生。
文玉心中谋划着,此处有郁昶同行,想必能省去不少麻烦,不知来回一趟需要多少时日。
敕黄再三叮嘱,务必赶在开春、最好是除夕夜前了结此事,也就是说……
“文玉!”
担忧的声音传来之时,自己的手腕亦被人捉住,文玉顺着袖口往上看,郁昶的眉宇之间不乏忧虑。
“文玉……”
“郁昶?”文玉被他叫的不明所以,慢慢地才从自己的世界中回神,“怎么?”
郁昶目光复杂地盯着眼前之人,熟悉的感觉漫上心头。
在地府当差的数百年来,文玉也是如此失魂落魄地沉浸在迷惘的情绪之中,每日强撑着精神在奈何桥畔度化鬼魂,却度化不了她自己。
心头一痛,郁昶却只觉得麻木。
当等待成为了一种习惯,每个人都会清醒着沉沦。
文玉如此,他亦难逃。
“你不是要那个宋凛生?”郁昶思前想后,最终忍痛做下决定,“你在此处稍待,我去将他绑来给你便是。”
何至于如此魂不守舍。
那人虽是神仙,可他亦非凡物,若真要分个高低,他也有把握。
这一路走来,文玉看似潇洒转身,可他却发现走得越远文玉便越不对劲,似乎沉溺在某种情绪当中出不来。
郁昶一番思索,想必是与方才擢英殿那人有关。
“只要你不再消沉下去。”郁昶眉心一拧,他愿意做出让步,“我们三人可一同归隐,在沅水之滨寻个僻静的住处……”
话说到这个份上,文玉再迟钝也明白过来。
她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个已在为以后打算的男人,真是一尾单纯的小白龙。
原以为郁昶成熟稳重了好些,如今来看,某些地方还是与从前一样。
“他不是宋凛生。”文玉敛去笑意,抿唇说道,“他是东天庭擢英殿游历人间、方才归位的帝君、太灏。”
而太灏帝君……不是宋凛生。
再提起这件事,文玉终于没有先前那般接受不了,她也学会了静下心来。
反倒是郁昶,在听完文玉的解释之后,微微瞪大了双眼。
他虽有猜测,可并不能全然确定。
如今听文玉所言,那人竟真的并非宋凛生。
郁昶沉默着,往事历历在目、记忆涌上心头——
宋凛生……枯骨黄土,只怕早就化作飞灰了。
是……他的错。
若非他离开江阳,也不会在那时叫文玉一人面对,更不会叫宋凛生身死魂消。
郁昶垂目,掩去眸中神色,不知该如何面对身前的文玉。
可数百年相处下来的默契,他这样的变化,已然尽数落入文玉眼中。
文玉抿着嘴唇,故作潇洒的笑笑,随口岔开话题:“这位帝君太灏,为东天庭众神之首,听说其五行属木,是以尊为青帝。”
郁昶沉默地听着文玉说话,并不开口掺言。
“你说他这么厉害,怎么不见理睬中洲之事?”
真是好大一副架子。
文玉煞有其事地摇摇头,而后状似不经意地拉起郁昶的衣袖,“还得烦请咱们郁昶大人与我走一趟了?”
见她笑得没心没肺,郁昶心中闷痛,他知道文玉如此作掩饰,是怕他会担心。
毕竟从前在往生客栈的时候,她便一贯如此,总是自己独自强撑着。
可他总也不忍心拂她的意,郁昶勉强笑道:“你我之间,何谈麻烦。”
他伸手反握住文玉腕间,拉着她一同行走在烟波浩渺之上。
碧海升腾、青山显翠,层叠的云岚与风声自脚下飘过,不多时二人便彻底出了天宫地界。
再往前,便是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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