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自宋凛生身后探出,“那就请阿竹和洗砚等着酿酒罢!”
说着,文玉抬袖扬手便将方才团好的雪球扔了出去。
那团雪白在空中转了个弯儿,正落在阿竹裙摆上。
“娘子!柏姐还没喊开始呢!”阿竹闹着抗议,“这次不算!”
“对了,公子。”洗砚扔出手中的雪球,不忘说道,“穆大人府上的侍书今晨送来拜帖,说穆大人代吴大请大家今夜去临园口吃杀猪菜。”
“休想转移注意力。”文玉躲开洗砚的攻击,从宋凛生另一侧回敬着他,“洗砚!”
“我说的是真的。”正好被击中的洗砚双眼睁大,百口莫辩,“文娘子——”
宋凛生护在文玉身前,拦着洗砚,“不论真假,稍后再谈。”
“公子?”洗砚又急又气又无可奈何。
众人笑作一团,簌簌的落雪声被掩盖,唯余盛开的红梅点点随之轻颤似颔首点头。
……
望着眼前的红梅颤动,文玉眸光一闪、稍稍回神——
原来是郁昶为她拂去了梅花上的挂雪。
文玉静默一瞬,缓了好半天才终于不得不承认。
风景依稀似当时,观花共我非当日。
第248章
郁昶低眉垂目、不置一词,可微微闪烁的眸光,还是出卖了他心中此刻的翻涌。
他不知文玉想起了什么,又是因何而分神,可是不必猜想便能知道,大概率与他无关。
郁昶抬眼看着因他拂过枝头而簌簌落下的挂雪,抽丝剥茧之后梅花的点点殷红更加夺目,其经过霜雪一番捶打以后的风姿更是清俊卓然。
原本是看文玉瞧得出神,想叫她看得更清楚些,可眼下文玉的恍然令他忽然觉得这斑斑点点的红很是刺目。
寒梅绽放,榴花谢去。
早已不是他与文玉重逢的那个五月天了。
时移世易,过去种种郁昶就算想尽办法忽略,也还是会在这样的关头给他忽如其来的一击。
“当心着凉。”郁昶压下喉间的不适,劝道。
文玉闻言收回手,终究没有触碰枝头的红梅点点、碎雪片片,她两手拢着狐裘的系带将自己包裹住,最后抬眉凝望花枝一眼。
一别从后各天涯。
欲寄梅花,莫寄梅花。
她毕竟已不是那时候不肯听劝的性子,也没有纵着她心性一处玩耍的伙伴了。
花有再开的那日,人……会有相聚的那天吗?
长风吹彻、霜寒拂面,文玉心中的疑问无人应答。在片刻的沉默后,文玉兀自转身离去。
看着她前行的的方向,郁昶的嘴唇微微开合,欲言又止。
那前头是……
原本只是想与文玉下来走走,体会人间风物,却并不想叫她故地重游、徒惹伤心。
只是郁昶终究没有开口阻拦,任由文玉脚步飘忽地往前行去,而他则落后三两步跟在后头。
天地苍茫、上下一白。
不知行出多远,文玉的眼前却忽然出现些许绿意,她难以置信的目光左右扫过。
远处的青山连绵,脚下的河水冰冻,截然不同的景色让文玉生出不真实的感觉。
那山她自然识得,是……是师父的洞府、梧桐祖殿的所在,是后春山。
恍然间,她垂眸看着眼前蜿蜒而过却静止不前的河流,有些迟疑地开口:“这是……”
若那山是后春山的话,那这水是……
文玉的思绪飘忽,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时那地那人……那些过去的故事……
虽知道文玉在问些什么,可是郁昶低垂着眉目、闭口不言,他不晓得该如何回答文玉的疑惑。
只盼望文玉快快忘记,将此事揭过。
他……毕竟不是个大方的人,有着自己的私心和……卑劣。
文玉真的忘记了吗?或许并不尽然。
只是她此刻问起,想必亦是无法直面从前,若他能够说出口,她会不会好受些……
郁昶面色淡淡、心绪却翻涌,一时犹豫间,并未开口。
可就在两相静默之中,一道干净利落的女声穿风而来,将文玉和郁昶隔绝开。
“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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