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舜钦踏入那暗门之后,径直找到了白承箴。他一身红衣宽袍,瞳仁颜色更是鲜血般猩红色,怀里抱着一个刚刚死去的少女。少女身体呈现出病态的惨白色,像个木偶般仰躺在白承箴怀里,修长的脖颈仰起,仿佛还在等待谁的垂涎。而双手无力地垂在两边,光看那张脸的神情,似乎走得不算痛苦。白承箴抬眸,看清了来人,清唱着夜里的曲子:“哀兮叹兮,明月不照伊。”苏舜钦没搭理他,径直走过去,坐下后抬手去拿酒壶。壶身温热,壶底却有点粘。他翻开盖子,看到壶中装着的是未凝的鲜血。苏舜钦没得水喝,只好放下酒壶,低骂一句:“变态。”白承箴听了这句,低低地笑起来:“不及苏公子万分之一。”“是么?”苏舜钦抬眼看他,语气懒洋洋地,“我可不靠吃女孩来维持皮相。”白承箴笑:“怪我没有被魔神选上,获得永世不朽的容颜,我还听说你不会死?”苏舜钦闻言,眯起眼睛,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你觉得呢?”白承箴看他这欠揍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旋即掏出一柄匕首压在他脖颈上,阴邪的笑:“试试不就知道了。”苏舜钦像早料到这一步,甚至还把脖子往前凑了凑,挑衅他:“来。”血已经缓缓流下来了,白承箴只能收了匕首:“我怕我按耐不住,吃了你。”说着把那捕猎般的目光从苏舜钦脖子上的血液移开。苏舜钦生的漂亮,尤其是他刻意去勾引对方的时候,更是天下花魁在他面前都逊色。只论颜色,扮女相进了女孩堆里,他甚至是最突出那个。他若真死在这里,白承箴说不准真会吃了他。“你来做什么?”白承箴收了匕首,“总不能是为了和我调情两句,到头来却连口水都没得喝吧。”“我的女孩被官府抓了,说是缺了什么东西。我一个琴师,毫无办法,只好来求神通广大的清献候大人了。”苏舜钦说着,眼波流转,像是个没有威胁的可怜人。但白承箴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被他这可怜模样骗到,精明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要救她,你能给出什么样的代价呢?”“算来算去我空无一物,只有华清楼能送给您,您意下如何?”苏舜钦笑。“这可是玄色指名的掌柜,我怎么敢轻易接手呢?玄色问起来,我该如何?”白承箴道。“自然是榻月不知天高地厚,而今一点挫折,便不敢再过问华清楼之事,只好委托您接手。”苏舜钦道。“哈哈。”白承箴低声笑着,“她已经知道我们太多秘密,就这么轻易离开,你猜下场会如何?”苏舜钦听到这话也只是笑笑,看向白承箴怀里死透了的女人,轻声道:“清献候全然不会照顾人,却还是有这么多女孩心甘情愿为你去死。”“我不会杀了她。”白承箴道,“我要她嫁给我,这样一来,就不算出局,自然也就不用死。你觉得呢?”苏舜钦紧盯着白承箴的眼睛,见他眼底的鲜红已经完全褪了,起身往外走:“我自个儿找口茶吃。”白承箴扔了怀里的女孩儿,就像是扔掉毫无价值的物件儿,女孩洁白的胴体就这么滚在冰凉的地面上,仰面看着昔日痴迷过的男人离开。“你喜欢她?”白承箴追着她喋喋不休,“哦,我记错了,你怎么会喜欢上女人呢?你可是苏舜钦,无法无天无情无义,你的心里只有复仇的火焰,要烧死所有人。她也在你的计划之内么?”苏舜钦坐在堂屋里,自己倒了茶,彷佛是这儿的主人,听这句,反驳道:“清献候说笑了,我只是个爱弹琴的人。偶尔聊聊风花雪月的事儿,可不会要了她们的命。”“你从前比我凶恶百倍,如今杀的人少了,便干干净净了么?”白承箴凶恶道。“说起这个啊。”苏舜钦若有所失,眼波流转,用尽惹人怜爱的眼神望过去,道:“我累了。”“恶鬼也会累么?”“恶鬼已经死了,如今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要向正道复仇的可怜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只要他死。”苏舜钦道。“我信不信不重要,你真的不在乎,就该把自己摘干净。自己不闻不问,却塞了个人在机要处。”白承箴咽了口茶,凝眸盯着苏舜钦。“我说那不是我塞进来的,你信么?我与她相识之时,的确不知道天山神遗一事。何况这机关要地不是给你了么?”苏舜钦说着,半是回身,柔和的光线落在他脸上,像是古神入云端之前回身看向世人。这时白承箴才理解为何有人赞叹他这张脸是“女娲炫技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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