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是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全感中醒来的。意识尚未完全回笼,首先感受到的是腰间沉甸甸的重量,以及后背紧贴着的、源源不断传来热源的坚实躯体。沈砚的手臂依旧搭在她的腰上,比昨夜睡时似乎收紧了些,是一种无意识的、带着占有意味的姿势。
她的脸颊瞬间绯红,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小心翼翼地想挪开一点,却发现自己的一缕头发不知何时被沈砚压在了胳膊下,轻轻一动,就牵扯到了发根。
“嗯……”身后的人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搭在她腰间的手臂下意识地又收拢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后颈,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林晚顿时僵住,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醒他。她能感觉到沈砚平稳的心跳透过薄薄的浴袍传递到她的背心,与自己急促的心跳形成了鲜明对比。这种亲密无间的依偎,陌生又令人心悸,冲淡了连日来的恐惧和疲惫,滋生出一丝隐秘的贪恋。
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透过劣质窗帘的缝隙,在昏暗的房间里投下几道尘糜飞舞的光柱。城市白天的喧嚣隐约传来,提醒他们现实的存在。
最终,还是沈砚先醒了过来。他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两人过于亲密的姿势,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像被烫到一样,迅速而狼狈地收回了手臂,整个人向后退开,拉开了距离。床垫发出轻微的响动。
林晚也顺势坐起身,背对着他,假装整理头发,掩饰着脸上的红晕和莫名的失落感。
“……早。”她低声说,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早。”沈砚的回应更加短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他掀开被子下床,动作因为牵动伤口而微微蹙眉,径直走向浴室,关上了门。
水声响起,林晚才松了口气,揉了揉发热的脸颊。她看向那张凌乱的床,昨晚两人相依而眠的痕迹犹在,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彼此的气息。一种微妙而复杂的情绪在心间蔓延。
当沈砚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峻模样,只是耳根那抹可疑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他已经换上了那身脏污破损但勉强能穿的衣服,将旅店的浴袍叠好放在一边。
“我们得尽快离开。”他言简意赅,目光扫过窗外,“这里不能久留。”
林晚点点头,也迅速洗漱换好衣服。两人收拾停当,最后检查了一遍房间,没有留下任何个人物品。
下楼退房时,前台换成了一个眼神精明的大妈。她接过钥匙,扫了他们一眼,尤其是在沈砚略显苍白的脸上和不太自然的左臂动作上停留了片刻,咧开嘴笑道:“小两口吵架了?年轻人火气旺,好好说开就行了嘛。”
林晚的脸“唰”一下又红了,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沈砚则面无表情,直接拉着她的手腕,快步走出了洗浴中心。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空气清新却冰冷。重新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两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现在去哪?”林晚低声问。身无分文,伤痕累累,他们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孤舟。
沈砚沉默地走着,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店铺、行人、车辆。他在寻找机会,或者说,在评估风险。
走过一个早点摊,诱人的食物香气飘来,林晚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尴尬地捂了下肚子。
沈砚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个冒着热气的摊位。他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那块看似普通实则价值不菲的军用腕表上。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到摊位前,摘下腕表,对老板低声道:“用这个,换两份早餐。”
老板是个憨厚的中年人,拿着那块表翻来覆去地看,又疑惑地打量了一下沈砚和林晚狼狈的样子,似乎有些犹豫。
林晚心里一紧,生怕节外生枝。
幸好,老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收下表,给他们盛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豆浆和几根油条。“拿去吃吧,年轻人,遇到难处了吧?唉……”
坐在路边简陋的小凳上,捧着温热的豆浆,吃着酥脆的油条,林晚感觉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时不时偷偷看一眼旁边的沈砚。
他吃得很慢,动作依旧优雅,但眉头微锁,显然心事重重。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他看起来有种易碎般的冷峻。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林晚轻声问。
沈砚放下豆浆碗,目光望向远处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神深邃:“先弄点钱,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让你落脚。然后……我要去查一些事情。”
他指的是那个地下“鸟舍”,那个“乌鸦爸爸”和“小鸟妈妈”,以及那个等他很久的“人”。这些如同噩梦般的记忆碎片,必须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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