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立刻说:“我跟你一起去!”
沈砚转头看她,眼神严厉:“不行。太危险。”
“把我一个人留下更危险!”林晚反驳,语气坚决,“那个‘人’也知道我!我跟你在一起,还能互相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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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看着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坚持,想起了她在地下展现出的冷静和勇气,想起了她昨夜守在自己身边的温暖。他知道,她不是需要被圈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跟紧我。”他妥协了,但语气严肃,“一切听我安排。”
“好!”林晚立刻答应,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吃完早餐,身上有了一丝暖意和力气。沈砚带着林晚,拐进了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他走到一个老旧的公用电话亭前,投币(用早餐找零的几枚硬币),拨通了一个记忆深处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对面传来一个苍老而警惕的声音:“谁?”
“老烟斗,”沈砚压低声音,“是我,寒鸦。”
对面沉默了片刻,随即是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你还活着?!你现在在哪?安全吗?”
“暂时安全。需要帮助。”沈砚言简意赅,“弄个干净的身份,还有……查一下Novatech旧址,地下Sub02区域,一个代号‘鸟舍’的地方,以及……所有关于‘乌鸦’和‘小鸟’的关联信息。”
“……‘鸟舍’?……老天,你怎么会惹上那些陈年烂账!”老烟斗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担忧,“听着,小子,这事水太深!你……”
“我知道。”沈砚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帮我查。报酬照旧,双倍。找到资料后,老地方,用‘夜莺’信号联系。”
不等对方再说什么,沈砚挂断了电话。他走出电话亭,脸色凝重。
“老烟斗?”林晚记得这个名字,是沈砚过去的一个情报渠道。
“嗯。一个老滑头,但消息灵通,只要钱到位。”沈砚解释道,“在他有消息之前,我们需要找个地方‘消失’几天。”
他所说的“消失”,是真正意义上的潜伏。不能住店,不能使用任何需要身份信息的设施。
最终,沈砚带着林晚,来到了城市边缘的一个废弃的货运火车站。那里有大量废弃的集装箱和破旧仓库,是城市阴影地带人员藏身的理想场所。
他们找到了一个相对干燥、隐蔽的集装箱,稍微清理了一下,暂时安顿下来。环境恶劣,但至少暂时摆脱了追踪。
夜幕再次降临。集装箱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车站零星的灯光透进来。两人靠着箱壁坐着,分享着路上买来的最后一点食物和水。
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经历了生死逃亡和短暂的安宁,再次陷入这种前途未卜的潜伏状态,气氛有些压抑。
忽然,林晚感觉到沈砚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轻轻碰到了她的手。然后,他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
他的手心依旧有些烫,带着薄茧,却异常坚定。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没有挣脱,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
没有言语,只有黑暗中紧握的双手,传递着无声的安慰、支持和一种在绝境中悄然滋生的、超越生死的情谊。
漫长的黑夜,似乎也因为这一点紧握的温度,而变得不再那么难熬。未知的危险依旧潜伏在四周,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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