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极致缠绵的性事,几乎耗尽了两人所有的精力。
当光从沉睡中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空已经被深蓝的夜幕所笼罩,城市的万家灯火在远处闪烁,如同一片倒映在地上的璀璨星河。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散着温暖而静谧的光晕。
光动了动,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清理干净,换上了一身清爽的棉质睡裙,正舒适地躺在凑音的臂弯里。
而凑音也已经穿戴整齐,正半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安静地阅读着。
她鼻梁上那副无框眼镜在灯光下反射出智慧的光芒,侧脸的线条优雅而沉静,整个人散着一种让人无比安心的气息。
察觉到怀里人儿的动静,凑音放下书,低下头,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晚安吻。“醒了?睡得好吗?”
“嗯……”光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像只满足的小猫,又往那温暖的怀抱里蹭了蹭。
身体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和充足的睡眠后,之前的疲惫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爱意彻底浸泡过的、从内到外的舒畅与慵懒。
连带着之前被惩罚过的地方,似乎也感觉不到那么痛了。
“肚子饿不饿?我叫了外卖,应该快到了。”凑音轻抚着她的头,声音温柔。
“饿……”光诚实地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身来,紧张地问道“欸?现在几点了?我们的学习计划!”
看着她这副紧张兮兮的可爱模样,凑音忍不住失笑“别急,才七点半,时间还早。先起来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我们才有精力跟数学大战三百回合,不是吗?”
她话语里的“补充体力”几个字,似乎意有所指,让光瞬间想起了下午那场羞人的“体力消耗战”,脸颊不由得又是一热。
晚饭是光最喜欢的、一家知名餐厅的海鲜焗饭和奶油蘑菇汤。
凑音早已细心地将一切都准备妥当,甚至还为光那依旧不方便久坐的屁股,在餐椅上放好了那个甜甜圈坐垫。
两人坐在餐桌前,享受着这顿迟来的、温馨的晚餐。
没有了白天的紧张与暧昧,气氛显得格外轻松与平和。
她们聊着学校里的趣事,聊着最近流行的电影,就像任何一对普通的热恋中的情侣一样,享受着属于她们的、宁静的二人时光。
晚餐过后,休息了片刻,凑音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开口道“好了,八点钟了。我们的小光同学,准备好接受数学的洗礼了吗?”
“时刻准备着!”光握起小拳头,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手势,看起来干劲十足。
书房被收拾得整洁明亮,宽大的书桌上,摊开了崭新的笔记本和那份写满了红叉的数学试卷。
凑音坐在主位,像一位严谨的家庭教师,而光则坐在她的身边,神情专注。
补习正式开始。
“我们先从你错得最离谱的这道解析几何开始……”凑音拿起钢笔,指着试卷上的题目,开始耐心地讲解起来,“这道题的难点在于建立正确的坐标系,你看,如果我们将抛物线的顶点设为原点……”
凑音的声音很好听,清澈而富有磁性,讲解的思路也无比清晰,由浅入深,总能用最简单易懂的方式,将复杂的概念剖析开来。
起初,光还能全神贯注地跟着她的思路走,一边听一边在草稿纸上演算。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开始出现了。
当凑音为了让她看得更清楚,而微微俯下身,靠近她的时候,那股熟悉的、独属于凑音的、让她心神摇曳的馨香,便丝丝缕缕地钻入她的鼻腔。
这股味道,不可避免地,让她回想起了几个小时前,在卧室里,她们是如何被这同样的味道所包裹,进行着那场缠绵至极的性爱。
“……所以,这里的参数‘p’,就代表了焦点到准线的距离。光,你听明白了吗?”
“啊?!”光猛地回过神,现凑音正用一种略带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完全走神了,连凑音讲了什么都不知道。
“对……对不起!我刚才在想……在想这个‘p’为什么不是‘q’……”她慌乱地随便找了个借口,脸颊因为心虚而微微烫。
凑音何其敏锐,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但她没有点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又重新耐心地讲解了一遍。
可是,一旦走神的阀门被打开,就很难再关上了。
光的视线,开始不受控制地在凑音身上游移。
她看到凑音握着钢笔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便会想起这双手是如何在自己身上点燃燎原的烈火;她看到凑音开合的、形状优美的嘴唇,便会想起这张嘴是如何温柔地品尝自己,又是如何吐出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命令;她看到凑音鼻梁上那副知性的眼镜,甚至会荒谬地联想到,在情到浓时,这副眼镜的镜片上,是否也会蒙上一层暧昧的薄雾……
“光?”凑音的声音再次将她拉回现实。这一次,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这道题,我已经讲了三遍了。”
“我……对不起……我……”光羞愧得无地自容,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明明是想好好学习的,可是身体的记忆和那挥之不去的、甜美的余韵,却像藤蔓一样,将她的思绪牢牢地捆绑住。
看着光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既懊恼又羞愧的表情,凑音终究还是心软了。她放下笔,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将身边的人儿揽进了怀里。
“怎么了?”她柔声问道,“怎么总是走神?是不是……下午我闹得太过火了,让你现在还没缓过来?”
被一语道破心事,光索性破罐子破摔,将脸埋在凑音的怀里,闷闷地承认道“……嗯。”
“对不起。”凑音有些哭笑不得,她轻轻地拍着光的后背,安抚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学习前,还那样逗你。”
“不怪你……”光的声音闷闷的,“是我自己……太没用了……脑子里总是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是我们彼此相爱的证明。”凑音纠正了她的话,然后,她扶着光的肩膀,让她与自己分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光,我知道你现在很难集中精神。但是,我们不能因为爱,就放弃了成长,对不对?学习是我们作为学生的本分,也是为了我们能有更美好的未来。所以,我们必须克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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