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歌开玩笑道:“看来他缺恋爱的苦头吃,所以老天爷才把你派来了。”
一句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当时的庄眠听着,只觉得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与自己毫不相干,心底泛不起半点涟漪。
如今隔着重重的岁月回望,却是另一番难以言说的滋味。
思绪翻涌至此,庄眠忍不住搂紧谢沉屿的脖颈,眼眶蓦地一酸,心里有种陌生的情绪涌上来。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放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只好更深地低下头,将脸深深埋在他坚实的肩侧。那熟悉好闻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包裹住她,心里顿时安心又满足。
谢沉屿察觉到肩头的重量微微一沉,脖颈处传来她更深埋入的触感。
他步伐一顿,侧首瞥她:“怎么了?”
夜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碎的白色雪点,一片冰凉轻轻飘在庄眠浓密的长睫上,又化作水珠滚落,像是晶莹剔透的泪。
她仰起脸,望着漫天飞舞的细雪眨了眨睫毛,任由那些晶莹白雪落在她的鼻尖、唇畔:
“下雪了。”
雪花很小,小得连一个雪球都捏不起来,在昏黄的路灯下像是扑火的飞蛾,绕着光晕翩翩起舞。
谢沉屿掀了掀眼帘,望了眼飘雪的前方。
细雪坠落至他卓绝倨傲的眉骨处,又很快消融。
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映着路灯下飞舞的雪屑,从眉骨往下的线条起落锋利冷然,帅得极具攻击性。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模样成熟了很多,可眉宇间的少年感却依然清晰。
庄眠凝视着谢沉屿的侧脸,注意到他睫毛上也落了几片雪花。她下意识伸手替他拂去,边道:
“谢沉屿,我不喜欢下雪天,但有你的下雪天,好像还不赖。”
捕捉到她话里的不确定用词,谢沉屿转头看她,唇角勾起玩世不恭的弧度:“好像?”
瞧着他故作认真的表情,庄眠忍不住摸了摸他的下巴,指腹感受到新生胡茬的微刺,笑着说:
“那就把好像去掉。”
他在她这里,永远是例外。
如果她是高悬于天空的明月,她想,她会永远独照他。
雪花犹如破茧的蝴蝶在空中盘旋飞翔,一片片簌簌地落在他们头顶,积起一层薄薄的白。
安静须臾,庄眠又叫他:“谢沉屿。”
“嗯?”
“你家人不方便出国,我们先在国内办一场婚礼。”庄眠慢腾腾道,“然后,再去塔希提岛,办一场只有我们两个的婚礼吧。”
“……”
说完她才意识到这个要求似乎有些任性,可在他面前,她从不觉得需要掩饰什么,便翘首以盼地确认:“行吗?”
谢沉屿怔了好一会儿,懂得她话里的深层意义。他喉结滚动,低头笑了几声,干脆利落地应了句:
“行。”
闻言,庄眠身心松懈下来,像一只靠岸的船舶,舒适地伏在他宽阔温热的肩背。
她视线跃过他坚实的肩头,一眨不眨望着半空中飞扬飘落的细小雪花,视线渐渐模糊。
记忆也如同这纷扬的雪片,倏然间飘回她毕业回国后,在沪城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那年,这座繁华璀璨的都市也罕见地落下了一场雪。
此时此刻,庄眠感到心脏传来一阵真切的钝痛。
心口空空的。
那份曾经沉重地占据着她心脏一角的过往,像是被彻底抽走了。
庄眠左手搂着谢沉屿的脖颈,右手勾住他的下巴,歪头亲了一下他脸颊。
有些伤口或许永远都不会真正愈合,就像瑞雪覆盖地面,积雪消融后,大地依然会显露它原有的沟壑。
所谓伤痕愈合,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但是,没关系了。
爱会长出新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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