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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观影体43（第5页）
瑟拉菲娜叽叽喳喳地说着岸上的趣事，抱怨着枯燥的礼仪课，分享着自己偷偷藏起来的甜点。露露只是静静地听着，时而歪头表示疑惑，时而发出轻柔的气音表示惊讶或开心，时不时用指尖撩起一点海水，轻轻弹向瑟拉菲娜，换来对方娇嗔的轻呼。
画面美好得如同童话。一个是好奇心旺盛、偷偷与神秘生物交朋友的贵族少女，一个是隐居深海、不谙世事、对人类抱有天真善意的美丽生灵。她们的友谊，建立在对彼此世界的好奇和跨越种族的单纯好感之上。
“你知道吗，露露，”瑟拉菲娜托着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水中的好友“父亲说，很快会有一场盛大的庆典，庆祝我们家族获得新的领地。到时候，会有好多好多人，好多好吃的，还有烟花！要是你能来看看就好了......不过，父亲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她的声音低落下去。
露露眨了眨眼，似乎不太理解“庆典”和“领地”的具体含义，但她能感受到朋友的低落。她犹豫了一下，轻轻哼起一段空灵的旋律。那旋律仿佛带着安抚心灵的力量，让瑟拉菲娜重新露出了笑容。
“你唱得真好听，露露。”瑟拉菲娜由衷地赞叹“比王都最好的吟游诗人都要动听。要是大家都能听到就好了......”
露露似乎被夸奖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鱼尾轻轻拍打了一下水面。≥
光之国上一片寂静。所有奥都屏息凝神地看着这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红凯和伽古拉的手握得死紧，指节泛白。他们看着屏幕上女儿那纯真无邪、对友人全然信赖的模样，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他们宁愿看到的是直接的黑暗和残酷，也不愿看到这美好被一点点摧毁的过程。
贝利亚冷眼旁观，哼道：“弱小的生物，总是轻易交付出信任。愚蠢。”
伏井出K沉默着，他看着屏幕上的露露，心中涌起一股复杂感。
小陆紧紧靠着伏井出K，小声说：“爸爸......奈奈姐姐那个时候......好快乐的样子。”可他知道，这份快乐即将被碾碎。
≤瑟拉菲娜的房间里，烛光摇曳。她正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枚泛着温润珠光的深海贝壳——这是上次见面时，露露送给她的礼物。
少女的指尖轻轻抚过贝壳光滑的表面，脸上洋溢着温暖的微笑。这贝壳似乎还残留着海洋的气息和友人纯净的心意。
窗外，夜色浓稠，风不知何时停了，连虫鸣都仿佛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吞噬。
突然——
“砰！”
紧闭的窗扉毫无征兆地被一股阴冷的力量猛然撞开！冰冷的夜风灌入，烛火疯狂摇曳，几近熄灭，在墙壁上投下扭曲跳动的、如同鬼爪般的阴影。
瑟拉菲娜被吓了一跳，慌忙起身，心脏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狂跳。她快步走到窗边，一边警惕地张望漆黑的室外，那里只有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黑暗，一边伸手想要重新关好窗户。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窗框的刹那——
一股极其阴冷、黏腻、仿佛带着坟墓深处腐朽气息的寒意，悄然贴上了她的后背。
瑟拉菲娜的身体瞬间僵直，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冻结。她不敢回头，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收缩，只能从面前窗户玻璃模糊的倒影中，看到一个漆黑的、轮廓扭曲的“人影”，正无声无息地站在她身后，几乎与她影子重叠。
那不是实体的影子，更像是一团充满了恶意的黑暗，不断蠕动、变形，仿佛有无数痛苦的灵魂在其中挣扎嘶嚎，却又被死死禁锢，发不出任何声音。它没有清晰的面目，只有两个凹陷的位置，闪烁着两点猩红如凝固血块的光芒，正“注视”着她的后颈。
“你......”瑟拉菲娜的声音干涩颤抖，几乎不成调。她想尖叫，想逃跑，但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冰锁禁锢，连移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极致的寒冷并非来自体外，而是从骨髓深处渗出，带着一种亵渎生命本身的恶毒。
“瑟拉菲娜......”黑影开口了，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嘶哑、滑腻，如同毒蛇爬过枯骨“你珍视的‘朋友’......藏着多么甜美的秘密啊......”
随着这声音，一股冰冷、混乱、充满诱惑与扭曲的画面和信息流，强行灌入瑟拉菲娜的意识——
长生不老......不老......不老......
血肉......永恒的生命......永恒的青春.........
力量......超越凡人的力量......
得到它.........得到它.........你就能拥有一切.........
财富......地位......敬畏......永远......
那是关于梅露辛血肉能带来“永生”的传言，被包装上最诱人的糖衣，夹杂着无数贪婪者垂涎的臆想和成功者狂喜的幻象，如同最甜美的毒药，试图腐蚀她心灵的堤防。
瑟拉菲娜感到一阵剧烈的恶心和眩晕，那些画面和低语试图唤起她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和恐惧——对衰老的恐惧，对失去的焦虑，对更强大力量的向往.........但它们撞上了一堵墙。一堵由“露露是她最好的朋友”这个简单、坚定、甚至有些天真的信念筑成的墙。
少女的脸色惨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因为抵抗这股精神侵蚀而微微发抖，牙关紧咬，几乎能尝到血腥味。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想着岩洞里露露那清澈信任的眼神，想着她们分享的无声的快乐，想着那枚珍贵的贝壳......
“......我早就知道了。”她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尽管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却异常清晰，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勇气“那只是.........无聊的谣言。露露......露露是我的朋友。我......我绝对不会背叛朋友。”
说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也驱散了一部分那强制灌入的冰冷。她眼中的恐惧依然存在，但深处却燃起了一小簇微弱却倔强的火苗——那是属于她自己的意志。
“哦？”黑影似乎有些意外，那两点猩红的光芒闪烁了一下，随即发出低沉而愉悦的轻笑，那笑声里充满了嘲弄和一种......仿佛看到有趣玩具般的残忍兴致“还真是.........和她一样冥顽不灵。”
“她”？瑟拉菲娜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没等她细想——
黑影突然动了。
它没有攻击，没有做出任何伤害性的动作，只是如同最幽暗的雾气，向前“流淌”，穿过了瑟拉菲娜的身体。
那一瞬间，瑟拉菲娜感觉不到疼痛，只感到一种彻骨的、灵魂层面的冰冷和......空洞。仿佛有什么极其重要的、温暖的东西被强行剥离、污染，然后又被塞回一坨冰冷、粘稠、充满恶意的异物。
她清澈明亮的眼眸，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神采，蒙上一层死气沉沉的膜。脸上那份属于少女的鲜活、倔强、乃至恐惧，都迅速褪去，变得平板、僵硬，如同精致的人偶。
唯有眼底最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瑟拉菲娜”本我的挣扎，像是沉溺在漆黑冰海下的溺水者，徒劳地伸出手，却只能看到水面之上越来越远的微光。
黑影已经完全“融入”了她，或者说，覆盖了她的意识。它操控着瑟拉菲娜的身体，缓缓转过身，动作带着一种不自然的滞涩感，面向窗外无边的黑暗。
被操控的瑟拉菲娜用一种混合了她原本声线，却空洞得可怕的语调，轻声低语，带着一种残忍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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