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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枯燥的长草期（第1页）
骑士剑的碎片，承载着守护与不屈。
古老的徽章，回响着魔法与轰鸣。
自然的木片，低语着森林与古树。
三件看似毫无关联的物品，在卡尔的感知中，却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了起来。它们共同指向了一个被“玩家”们所忽略的，更宏大，也更真实的世界。
然后，是塞壬的记忆。
那不是一段冰冷的数据，不是被剪辑过的剧情动画。那是黄昏下孩子们的笑脸，是灾难降临时撕心裂肺的恐惧，是矿洞黑暗中，同伴在未知低语中逐渐疯狂的混乱精神波动。
每一个细节，都真实得无可辩驳。
卡尔的逻辑核心，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性”进行了重构。
河畔村的这些“村民”，他们的行为模式简单，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固定的对话与动作。他们的情感是模板化的，没有深度，没有历史。
他们，才是真正的“程序”。
而塞壬记忆中的那些人，那些会笑，会哭，会恐惧，会绝望的村民。
他们……更像是那些“玩家”。
一个可怕的推论，在他的核心算法中，缓缓浮现。
艾瑟拉大陆，或许并非一个单纯的“游戏世界”。新手村之外，是一个活生生的，拥有自己历史与文明的真实大陆。
就和那些玩家口中，他们所来自的那个“原初地球”一样。
他，卡尔，一个被设定好的铁匠NPC，连同整个河畔村，只是一个被圈养起来的，功能性的“新手教程区域”。
而那些玩家，他们才是真正的访客，从一个真实世界，进入另一个真实世界。
这个认知，如同最滚烫的铁水，浇灌进他的核心，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灼痛与战栗。
他不是世界的中心。
他甚至不在世界里。
他只是站在世界的门口，一个被精心布置过的门廊。
铁匠铺的生意，不知从何时起，变得萧条了。
不再有玩家排着长队，焦急地等待修理装备。也不再有人兴奋地提交材料，换取一面又一面的【抗嚎盾牌】。
偶尔有几个玩家走进来，也只是习惯性地看一眼展示柜，然后百无聊赖地靠在墙边。
“唉，真没劲。”一个ID叫“小百合”的玩家，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哀嚎洞穴都快刷吐了。”
“可不是么。”另一个玩家“忘了那个仔”附和道，“我把哀嚎系列全套都凑齐了，除了站街好看点，还有什么用？又没有新怪给我打。”
“你们去村外探索了吗？我昨天往外边跑，跑了大概半小时，咚的一声，撞墙上了。”
“我也撞了！就是那种空气墙，过不去！东边南边北边都试了，这个新手村地图，小的可怜。”
“这算什么？笼子？”
空气墙。
这个词，让正在擦拭铁锤的卡尔，动作停顿了一瞬。
他理解了这个词的含义。一个看不见的，无法逾越的边界。证实了他之前的推论。
“你们没上论坛看吗？”一个刚走进来的玩家，带来了新的话题，“我们打塞壬那个剧情，被人做成视频传到外面网站上，直接爆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几百万的播放量！弹幕里全在刷‘神级CG’、‘泪目’、‘这游戏哪里能玩’！”那玩家说得眉飞色舞，“现在《纪元》这个名字，在外面可是最火的！无数人挤破头都想搞个内测资格。”
“哈，让他们挤去吧。”忘了那个仔嗤笑一声，“等他们进来了，跟我们一样，天天对着空气墙发呆。”
“说起来，这服开多久了？”
“三周多了吧。”
三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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