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猛地抬头,眼里的光差点要冲破纱屏。甘家!那是京里数一数二的文人清流,私塾里的先生不是廪生秀才,便是致仕的翰林,连汉臣都挤破头想送子弟进去!要不然,甘家也不能抬旗!
章佳?阿克敦的声音都发颤了:“奴才……奴才听过!”
“我写封书信,引你们去见甘家主。”宜修的声音透过纱,添了层距离感,“至于能不能留下,就看你们的才华,能不能入甘先生的眼了。”
半个时辰后,三人捏着那封洒金书信,从雍郡王府的侧门出来。秋风吹得巷口的杨树叶哗哗响,章佳?阿克敦忽然掐了兆佳?德成一把,疼得对方“嘶”了一声。
“真的!”兆佳?德成捂着胳膊,眼里却笑出了泪。稍微年长一点的辉发那拉?诺岷拽着两人往街角走,压低声音:“别在这儿丢人!”
一辆灰油布马车停在树后,是三人来时雇的。刚钻进车厢,章佳?阿克敦就把书信往怀里揣了又揣,少年人的兴奋压不住:“我阿爷说,甘家私塾的先生,能把《史记》讲成话本!”
兆佳?德成摸着书信边角,指尖都在抖:“若能进去,往后……”
“往后都是雍郡王府的人了。”辉发那拉?诺岷打断他,眼底的激动渐渐沉淀成郑重,“福晋给了机会,咱们得拿出真本事。”
几人聊了一路,彼此间没了最初的提防、猜忌,以后大家都在雍郡王福晋手下当差儿,当然要朋友多多、敌人少少。
三人一走,宜修就回了长乐苑,秋阳斜斜淌过窗棂,落在案头那盆修剪得齐整的冬青上,叶尖的水珠折射出细碎的光,捧着一盏新沏的玫瑰露,扬声唤:“去请甘佳侧福晋和苗格格来。”
甘佳·元惠和苗馨满进来,宜修用银签挑着颗蜜饯。
元惠眼尖,先瞧见案上那封洒金信封,红绸封口处盖着雍郡王府的小印,脚步不由得快了半拍。
苗馨满拉了她一把,两人齐齐福身:“给福晋请安。”
“起来吧。”宜修把信纸往她们面前推了推,“我给甘家主写了封引荐信,你们回头跟家里递个话,看他何时得空,让那三位去登门。”
元惠刚要张嘴,苗馨满已抢先按住她的手腕,屈膝笑道:“福晋放心,世伯素来惦记着府里,听闻是您的意思,定是即刻就有空的。您肯抬举甘家,真是我们的造化。”
福晋这是把天大的人情送到了枕风居,哪能露半分不晓事的模样。
宜修瞧着元惠被按得抿起嘴,眼底的雀跃快藏不住了,便笑了:“甘家的私塾本就好,你们在府里也尽心,该得的体面。”
顿了顿,夹起块杏仁酥丢进嘴里,“说起来,淑媛在宫里很得贵妃娘娘疼呢。前儿贵妃还说,周岁宴会遣嬷嬷亲自来盯着,连弘晖都给我送回来了,可见是真放在心上。”
苗馨满眼尾亮了,忙欠身:“都是福晋的恩赐。若不是您肯让淑媛进宫伴驾,哪有这般福气。”
元惠也跟着点头,声音里带着点雀跃:“是啊是啊!福晋最疼我们了!前儿太后还夸我牌打得好呢,就是这几日没传召,怪闷的……”
“你呀。”宜修被她逗笑,指节敲了敲桌面,“淑媛的抓周练得怎么样了?我让人备了套玉算盘,回头让她多摸摸。”
元惠立刻接话:“练着呢!淑媛可聪明了,一教就会,昨儿还抱着那只金笔不肯放呢!”苗馨满在旁补充:“淑妍也跟着学,姐妹俩凑在一处,倒有几分模样。”
宜修听着,摆了摆手:“妥帖就好,仔细照看孩子们。”
两人退到廊下时,元惠终于按捺不住,拉着苗馨满的袖子叽叽喳喳:“福晋真好!你瞧见没?那封信上的印!甘家要是知道是福晋引荐的,定要把我阿爷乐坏了!”
晃着苗馨满的胳膊,语气里全是孩子气的雀跃,“就是太后这几日不找我玩牌,怪没意思的……”
苗馨满被她晃得脚步踉跄,却耐心听着,等她絮叨完了,才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福晋既说了淑媛得贵妃疼,又把甘家的事交给咱们,这是把枕风居真正当自家人了。”
甘佳·元惠迷糊糊点头,虽然半点听不懂,但不妨碍她听话。
额娘说过,听馨满的总没错,馨满说听福晋,那她就听福晋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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