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闳宇。”曲清幽听着他的童年,同情地吻着他的唇以示安慰,这真像前一世的她,无论她多么努力也获不到父母的关注,直到后来飞机失事,在葬礼上她连掉一滴泪也掉不出来,那时候才知道她与父母除了血缘之外真的是一点感情也没有。
罗昊装可怜道:“娘子,看我这么可怜,你可要用力点亲我才行。”把妻子抱坐在怀里,把彼此的心连得更紧密。
“后来呢?”曲清幽像听故事般问着。
罗昊把她身上的衣物拉紧一点,“后来老祖母跟我说,上天很公平的,昊哥儿你看,当你有健康的体魄学功夫时,你大哥只能躺在床上喝药;当你能出外游玩蹦跳的时候,你大哥只能望着那一方帐顶哪儿也去不得。难道你要去嫉妒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活不过二十岁的哥哥?而不是学着去怜悯他,那可是你同胞的兄弟啊。”顿了顿后,他又接着说:“后来我就去观察大哥,看到果然像老祖母说的那样每天只能喝药,只能在院子里行走,我逐渐的也不再嫉妒他独得母亲的疼爱,我还有老祖母爱我,上天很公平。”若不是后来有沈太医的医治,他大哥肯定撑不到现在。
曲清幽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总会称唐夫人为母亲,连娘也很少叫一声,她像孩子般炫耀道:“闳宇,我跟你不一样,我娘很疼我。”
“看得出来,岳母大人很厉害。”他可是由衷的敬佩岳母大人,尤其是她彪悍地训夫的样子。
“小心我在我娘面前说你坏话。”
……
等到太阳高挂空中时,两人才舍得起身,罗昊牵着曲清幽的手漫步在山间小路上,仿佛经过了一场心灵洗礼一般,两人现在都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曲清幽回头看了看那耀眼的太阳,永别了,我无缘的孩子,如果真的有天国,愿你在那儿永远不受到伤害;如果有来生,你还要再来做我的孩子,好吗?
“清幽?”罗昊唤着她。
曲清幽回头笑着跳到丈夫的背上,“我要你背我。”
罗昊笑着把她背在背上,他喜欢这样孩子气的她。曲清幽咬着根野草在嘴里,一会儿拿着草逗逗夫婿,一会儿伸出舌头舔他的耳垂挑逗他。
要命,罗昊几次受不了停下来与她亲热一会儿,方才接着继续下山的路程。
“闳宇,你看,松鼠。”曲清幽跳下来看着那松鼠摇着火红色的大尾巴在雪地里跳了跳。
“这在山上很常见,哪值得大惊小怪?”罗昊打趣道。
曲清幽倒没有做声,未出阁前她是很少有机会到外头来,这松鼠在前世时只有电视上的动物世界才能见着。眼前的松鼠可能比较少见着人类,并不多怕他们,两只前爪抓着只松子转着大眼睛看着他们。
曲清幽笑着跑上前,松鼠吓得赶紧往树上蹿,一会儿那火红色的身影就不见了。她倒是颇为遗憾的转身欲离开,突然踩着的脚下有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条蛇,“啊?”急忙奔向丈夫,跳到他身上指着那蛇道:“闳宇,蛇?”
罗昊急忙抱着妻子,捡起石块把那冲过来的蛇砸晕死过去,拍拍妻子的肩,“好了,不怕。”
曲清幽镇定下来,奇怪道:“蛇是冷血的动物,一般入冬后就要冬眠,山上怎么会有蛇呢?”
罗昊倒不甚在意,这或许只是突发事件,安慰了曲清幽数句,曲清幽也没多往心里去,转而就丢开了,与夫婿坐上马沿着山路下山。
越往山下走,曲清幽发现怪异的地方越多,很多平常冬季见不到的动物都会出现,眉头紧蹙,这种现象很罕见,罗昊揽着她在身前,“别费那么多神?你的身子刚好。”
“倒让你担心了。”曲清幽回头笑道,罗昊被她的笑容一惑,低头在她唇上一啄。
“闳宇,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曲清幽皱着眉头道。
“清幽,是你多虑了。”罗昊不以为然地道。曲清幽想想也觉得可能是自己杞人忧天,笑笑把这问题抛诸脑后,
周嬷嬷早已等在庄子门口处,见到两位主子回来,忙迎上来,“二爷与二奶奶可回来了?”
罗昊扶曲清幽下马,“可是庄子上有什么事?”
“那倒没有,只是从燕京的信使把信送来了,正等主子们过目呢。”周嬷嬷笑道。
曲清幽换了衣服走进来时,见丈夫正皱着眉看着手中的信件,上前双手圈住他的脖子道:“可是有什么坏消息吗?”
罗昊抚摸着她的手回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大哥想把大嫂休了,谁知道大嫂的娘家正找上门来,家里闹得正一团乱。”
曲清幽顺势坐到他怀里,“好端端的大伯怎么会休了大嫂?”想了想后,恍然大悟道:“不会是你给大伯说了什么吧?”
罗昊抚着她的背,“倒没说什么,只是把你怀疑的事情与大哥提了一下,建议他找个大夫给大嫂把把脉,若大嫂真滑胎了就开两副药补补身子,若没有……”他笑了笑,“谁知道大嫂死活不肯,大哥觉得她心虚,又觉得上次你滑胎的事情大嫂难脱嫌疑,遂觉得她不适合再留在罗家。”
曲清幽抚着丈夫的发角,“人家常说富贵人家的兄弟情淡薄,怎么你和大伯的感情却很好,真是难得。”
罗昊却是笑着拥紧她,若不是这次大嫂做得实在过份,他也不会去说这些让大哥闹心,大哥的寿命不长,起码在活着的时候让他舒心一些。
“闳宇,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曲清幽道,她知道他所做的都是为了让她能讨回一个公道,那时候胎儿刚没时,她还怪他只顾着兄弟情深。她叹息一声,“大嫂无论如何是不会被休的,定国公府与威信候府都是有头有脸的家族,没有实质的证据,仅凭猜疑,又怎能把长孙媳妇遣回家呢?”
“不管结局如何?起码也应该给大嫂一个警告。”罗昊握着拳头,对于爵位其实他并不太在乎,却没有想到在某些人的眼中为此却是可以枉顾人命。“好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哪,这里有你的信。”
“我的?”曲清幽惊喜道,前儿个母亲才来过信,会是谁来的?打开一看,居然是徐繁写来问候她的,“繁表姐倒有心了。”
“说起你这个表姐,最近在燕京可有名了。”罗昊笑道。
曲清幽满眼都是问号?罗昊也不吊她的瘾,抽出一张纸递给她,她接过展开来看。
原来徐繁前些时候随婆母杨夫人到普陀庵上香,顺便住一晚吃些斋饭,谁知这个据说求子十分灵验的庵堂背后却如此肮脏,竟养着一群男人晚上溜进前来求子的女人卧室里做那苟且之事,然后那些女人因此大了肚子,普陀庵求子灵验的话就传了出来。偏遇上了好打抱不平的徐繁,被徐繁捅了出来,这事才大白于天下,徐繁因此在燕京城里大大闻名,连皇后娘娘都亲自下懿旨嘉奖。
曲清幽看完后却道:“这可苦了那些去普陀庵求过子的女人,现在该如何解释自己孩子的来历?看来燕京城也要洛阳纸贵了。”
“何解?”罗昊一面吻她的颈项,一面明知故问。
“忙着写休书啊。”曲清幽道,不管是富贵人家还是贫穷人家子嗣都是不可或缺的,那些女人之所以不吭声,正是因为肚子大了起来才能在夫家站稳脚跟,又有谁会这么不识趣把丑事说出来。偏偏她的表姐是不会为了有个孩子而接受这种肮脏的交易,普陀庵这回看来不被查封也难。
说到孩子,罗昊一把抱起曲清幽往卧室而去,“娘子,我们也赶紧求子吧。”
“还大白天呢。”曲清幽圈着他的脖子故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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