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在舞厅差点儿和他打起来的那小子呗!&rdo;
&ldo;难怪你今天这么痛快就答应和我看电影!&rdo;他恨恨地想,讥讽地问:&ldo;感
到孤独了是不是?&rdo;
&ldo;那倒没有!又不是他和我&lso;掰&rso;了,是我和他&lso;掰&rso;了!&rdo;
&ldo;为什么?&rdo;这使他高兴。
&ldo;和他在一起,我觉得他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所以我其实更愿意和你在一
起。&rdo;
&ldo;为什么?&rdo;
&ldo;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我自己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rdo;
她食欲旺盛,吃得津津有味,将一碗俄罗斯风味的咖喱汤喝了个精光。
&ldo;小婉……和我结婚吧!&rdo;
&ldo;为什么?&rdo;‐‐&ldo;为什么&rdo;从她嘴里问出总是充满天真意味儿。
&ldo;我已经三十七岁了!&rdo;
&ldo;可我才二十一岁呀。&rdo;
&ldo;我爱你!&rdo;
&ldo;有多爱?&rdo;
&ldo;只要你和我结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都爱你!&rdo;
&ldo;闰年多出的那一天你爱谁?&rdo;
&ldo;这……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呢?&rdo;
&ldo;你不堕落?你不堕落跟我这样的女孩子睡觉?&rdo;
&ldo;你小声点!&rdo;
&ldo;你不是大大的男子汉,连堕落的时候都胆小如鼠。&rdo;她笑了,笑得又可爱
又可恶。&lso;&ldo;你生气了?&rdo;
&ldo;我真想揍你!&rdo;
&ldo;别动肝火,千万别动肝火。别人告诉我,外国有一个小镇的牧师死了,镇
上的居民纷纷给教会写信,请求赶快再派一个牧师来。可是等到新委任的牧师正
准备动身前往时,教会又接到了小镇上的居民们的联名信。信中说,别派牧师来
了,我们发现生活在罪恶里更有趣味。如果派来,我们一定将他赶跑,或者杀了
他!大哥,你别在我面前装牧师好不好?&rdo;
7
她用最后一小块面包蘸尽了红烧牛排的汤汁,塞人口中,吞咽下去,像小孩
儿似的嘬着手指。
他阴沉着脸问:&ldo;你觉得我配不上你?&rdo;
她又笑了,笑得仍那么可爱,亦那么可恶。
&ldo;那倒不是。我不想结婚,我早把你们男人研究透了。男人结婚前对女人的
好处很多,看电影为我们买票,乘车为我们占座,进屋为我们开门,在饭店吃饭
为我们付账,写情书供我们解闷儿,表演&lso;此情不渝&rso;的连续剧供我们观赏……
可结了婚以后呢?使我们成为烹饪名家!&lso;那天在外边吃的一道菜好吃极了,哪
天你也学着做做!&rso;还锻炼我们的生活能力!&lso;怎么连电视机插头也不会修?怎
么连保险丝也不会接?怎么连路也不记着?怎么连……&rso;最后我们女人什么都会
了,成了你们男人的优秀女仆。你们男人还善于培养我们各种美德,控制我们花
钱教我们节俭,用&lso;结了婚的女人还打扮什么&rso;这句话教我们保持&lso;朴实&rso;本色。
用纠缠别的女人来教我们&lso;容忍&rso;,用&lso;别臭美啦&rso;来教我们&lso;谦虚&rso;……&rdo;
他本来心里又开始憎恨她,听了她这一番话,竞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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