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看着我,眼神十分奇怪:眼睛里满是血丝,有一些冷漠,泪水隐约
可见,但依然十分平静,似乎哭泣也不是什么不好的生活方式,习惯了就
没什么不好。他甚至还笑了笑。我记得,他身上散发着象牙牌肥皂的味
道,像晚上刚沐浴过的婴儿,浑身清香。
&ot;你好,头儿,&ot;他说着伸出双手拉住我的双手。他的这一举动极其自
然,没有任何的做作。
&ot;你好,约翰。&ot;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堵着,我试图把它咽下去。&ot;我想你
明白时候到了。两三天之后吧。&ot;
他一言不发,只是拉着我的手坐在那里。现在想起来,当时我身上就
开始发生什么情况了,但我思想上和情感上都太专注于自己要做的事情,
没能够体会到。
&ot;约翰,那天晚饭你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要吃吗?你要吃什么,我们总
能办到。如果你想要,还能给你弄杯啤酒,只是得倒在咖啡杯里,就这
样。&ot;
&ot;我不挑剔的,&ot;他说。
&ot;那有什么特别想吃的?&ot;
他眉毛高高扬起,一直抬到刮得干干净净的棕色颅顶之下。接着,皱
纹消失,他笑了起来,&ot;夹肉面包就行。&ot;
&ot;那就夹肉面包,涂上肉汁和肉泥。&ot;我心里一紧,就像侧身睡觉时把
手臂压着了一样,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挤压感传遍全身,传到体内,&ot;还要
加点什么?&ot;
&ot;不知道,头儿。我想,有什么加什么吧。也许可以来点豆荚,不过我
不挑拣的。&ot;
&ot;好吧,&ot;我说着想到,也许可以让詹妮丝&iddot;埃奇康比太太给他做点桃
子馅饼当甜点,&ot;牧师的事怎样?找个后天晚上你可以对他念几句祷告的
人?念祷告可以给人安定心情,我见过许多次的。我可以去联系舒斯特
牧师,他就是那天给德尔……&ot;
&ot;什么牧师都不要,&ot;约翰说,&ot;头儿,你对我一直很好。你愿意的话,
你来念祷告吧。这样就可以了。我想,我可以跪下来的。&ot;
&ot;我!约翰,我不能……&ot;
他略微使劲压了压我的手,体内的感觉又明显了一些,&ot;你能的,&ot;他
说,&ot;对吗,头儿?&ot;
&ot;我想是吧,&ot;我听见自己这么说道。我的声音似乎有了回音,&ot;要真
是那样,我想我可以的。&ot;
体内的感觉非常强烈,就像上次他治我的尿路问题一样,但又有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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